“少莊主,那片樹林還是離村子太近了,不利於下手,你想個由頭,將那丫頭誆騙到鶴鳴山上去。

你也知道,我是個獵戶,到時候,就由我偽裝出一副,那丫頭被野獸襲擊致死的場面,以我多年的經驗,佈置起來,絕對毫無破綻。”

穆平用低沉的語聲緩緩說著。

“平叔,一定,一定要這樣?”穆川失魂落魄地說。

“一定!少莊主你別忘了,你畢竟是假的,就算偽裝得再真,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就算胎記的事情,你能圓過去,可懷疑之為物,若沒有,就是沒有,若一旦有了,就像是種子,總有一天會萌發壯大。

就算一時無礙,可上院之中,有不少世家貴族子弟,那些人的嘴臉,我太清楚了。

若你不小心得罪了他們,說不得他們便會派人來村中,調查你的底細,而一旦你沒有胎記的事情被他們得知,他們一定會利用這點,致你於死地!

你也不想,正在武院修習的時候,突然被一群捕快給圍住吧?

為了日後的安定,這個隱患,我們必須去除!”穆平斬釘截鐵地說。

“可是,我們就不能採取一點溫和的方法?

一定要做殺人兇手麼?

翠柔,她畢竟只是一個無辜的少女啊!”穆川嘶聲說。

“若是有可能,你以為我想如此做?

指望女人能保密,還不如指望男人能生孩子。

況且,你以傳授武功的事情穩住了她,或許還能再拖一拖,可你終究圓不了,當翠柔發現,你曾對她說過謊言的時候,你以為,她還會相信你曾說過的每一個字?

到時候,就算你我能逃得性命,可少莊主你潛入武院的計劃,卻註定要失敗,你願意承受這個代價麼?”

穆平看著穆川,一個字一個字地說。

穆川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若此事就事關他一人,他情願就這樣放棄,也不願意殺害一個無辜的少女。

可潛入武院,偷學琴功,卻牽涉著治癒孃親的希望。

他如今這個偽裝的身份,動用了山莊十年的謀劃,讓穆平和穆謙父子,付出了十年不能相見的代價。

他若就這樣放棄任務,他置孃親於何地,又置穆平和穆謙父子於何地?

可若真的這樣做了,他心中的俠義,又存在於哪裡?

“平叔,你能告訴我,究竟什麼是俠麼?”

過了好一會兒,穆川才緩緩睜開眼睛,無神地發問。

“俠?”

穆平沉吟了一會兒,才慢慢說道,

“俠是什麼,我無法給你解釋,我只肯定一點,俠是人,不是神。

或許你曾聽說過不少大俠的故事,他們仗劍飄遊四海,到處行俠仗義,扶危濟困,是那樣的快意,那樣的瀟灑,那樣的令人羨慕,令人尊敬。

可你想過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