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辦法。”

珠瑾此時已經褪去了武衛的制服,臉部的易容也已經祛除,露出一張清秀美麗,佈滿靈氣的容顏,她沉默了一下,咬著嘴唇道,“朝廷高手大量聚集的情況下,我們去多少,就會死多少。所以,我們現在絕對不能露面。”

“可是地鼠和黑隙還等著我們去救!我們剛剛不是和黑隙說好了,他去帶地鼠和草蜂,我們去城外接應他。現在,我們怎麼能夠臨陣脫逃!!”虎頭瞪著珠瑾,憤怒地說。

“救?我就問你,你拿什麼去救?憑你三流的修為,還是你莽撞的頭腦?”珠瑾反過來瞪著虎頭,用冷靜的語聲反唇相譏。

“我不管!我不管!他們是我的兄弟,我們三個說好了一起行動。所以不管敵人有多麼強大,我虎頭,也一定要與他們並肩作戰,就算今天戰死在這裡,也是全了兄弟之義,我虎頭不悔!”虎頭緊緊地握著拳頭,大聲說。

“你當真一定要救他們?”珠瑾垂下目光,看不出她是什麼表情。

“一定!”虎頭堅決地說。

“好吧,我有一個辦法。”珠瑾忽然道。

“太好了,是什麼辦法?”虎頭立刻激動起來。

“你看那。”珠瑾伸手指向了城外某處。

虎頭立刻轉頭去看,卻沒想到,肋下忽然一痛,他不能置信地把目光緩緩移過去,卻見,一根針已經刺入了他的面板,而那根針的針尾,正握在珠瑾的手中。

感受著被刺部位傳來的麻痺之感,虎頭目光凝滯,痛苦的聲音彷彿失去了靈魂:“為,為什麼?”

“對不起,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去送死……”不敢去面對虎頭的目光,珠瑾低著頭,眼眶中,一滴淚水濺落了下來,“你要恨我,就恨吧,這針頭上塗抹的麻醉藥,會讓你逐漸陷入沒有知覺的狀態,一個時辰後,就會解開。”

“可你這樣讓我活著,卻讓我生不如死!”

虎頭嘶聲道,“餘生,我都將成為一個逃兵,一個背叛兄弟的不信不義者,縱使活著,又有什麼意思!!!”

“不!!你不要忘了,還有仇恨!!”

珠瑾抬起頭,深深地看著虎頭,溼潤的眼眶中,有晶瑩的淚珠在閃動,語聲哽咽,

“我們這一輩的武林中人,本就是為了仇恨而活,仇恨,也豈非正是我們存在的意義?若你也死了,他們倆的仇,又有誰來報呢?

我只求你活下去,帶著他們的生命活下去,也揹負著我們武林中人共同的仇恨,活下去。”

“啊!!!!!”虎頭痛苦地倒了下去,用拳頭死命地捶打著堅硬的城牆,模糊的血水,與迷濛的淚水,交織在了一起,是他最後能看到的顏色。

珠瑾用顫抖的手臂抱起他,在朝廷的高手追到北城牆之前,悄然遁走。

“有點意思,武林的鼠輩竟然挖出了一條通往城外的地道。”

龐健站在城牆底下,看了看高高的北城牆,淡淡地說。

“龐僉事,你放心吧,有我在,這些傢伙逃脫不了。他們若是在城裡到處亂竄,我找起來還不太容易,可若是通往城外的話,就只有這麼一條路,我們只要跟著他們,把回城的地道截斷,他們就成了甕中之鱉,必死無疑。”範宇拍著胸膛,自信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