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

穆川和地鼠一身夜行衣,靜靜地站在一處民居的外面。

“黑兄弟,這三天,我已經把打洞的技巧,悉數傳授於你,但是呢,那畢竟還是屬於理論上的東西,今天呢,咱們要進行實戰,透過這實際的操練,我才能看出你究竟掌握得怎麼樣。”地鼠一邊說著,那眼珠子,卻是在滴溜溜地亂轉,不知在想些什麼。

“要如何實戰,請鼠兄吩咐。”穆川沉聲道。

“是這樣的,我要你啊,從這戶民居的牆外,打一個地道,潛入民居主人的臥室,然後呢,這臥室的東北角,有一個小箱子,你需要開啟這箱子,將其中的物事,偷出來。”地鼠微笑著,悄悄地說。

不知為何,這地鼠的微笑聲,聽在穆川耳中,似乎有些詭秘的味道,但他此時也不及細想,只是皺眉說道:“鼠兄之前已經踩過點了?不知這戶人家,是做什麼的?我又需要偷出什麼?平白驚擾了百姓,是不是不太好?”

“黑兄弟且放心,我只是要你悄悄地偷出來,然後交於我看,等我確認你已得手後,你自然可以再將偷來的東西還回去,談不上什麼驚擾不驚擾的。”地鼠擺擺手,說道。

“這樣的話,我就沒有疑問了。我這就開始行動。”

穆川精神一肅,不再說話,打量了一下週圍,先找了顆高大的楊樹,施展輕功上到了樹頂,仔細地觀察著這戶宅院的情況。

接著,他又沿著這戶人家的院牆,小心地勘探了一遍地理狀況。

沉吟一會兒後,他來到了西北院牆外的一處位置。

綜合考慮離臥室的遠近,以及地道開挖難度,他最終選擇了這一地點作為起始。

這也是地鼠再三重申於他的重要原則。

在開始打洞之前,必須統攬全域性。

就像老鼠一樣,在打洞之前,也是依靠本能,尋找一個相對好打的地方。

地鼠則一直躲在暗處,觀察著穆川的行動,那小小的眼睛眯著,似乎閃爍著莫名的詭笑。

就是這裡了。

穆川瞄準地面,氣沉丹田,凝聚了十成的打洞真氣,緩緩地向著地面砸下來。

拳頭與地面相交,只發出輕微的一個顫向,便沒了動靜。

然而事實上,穆川藉由拳頭髮出的一股暗勁,已經將這處土地嚴密的結構破壞掉了。

然後,穆川立馬蹲下身,雙手握成爪形,開始進行刨土。

並沒有運用工具。

就像老鼠打洞一樣,憑藉的是自己的爪子和牙齒,換成武人的話,雖然不至於用嘴去咬,但用自己的爪功,也是最好的方式。

運用工具的話,有幾個弊端。

一來,工具容易受到磨損損壞。

二來,武人也並不能保證自己身上隨時有工具,最可靠的終歸還是自己的身體。

三來,手要更靈活,也方便施展武功。

穆川一邊開挖,一邊心裡想道:

可惜了,我並不會任何的爪功,這開挖的速度,確實有些慢啊。

武學之道,果然還是需要兼收幷蓄。

此前,他對於爪功一直是持著相對輕視的態度,覺得不如拳、掌、指。

可到了現在,卻發現還真的是,武到用時方恨少啊。

默默地刨開一個可供他鑽入的洞口,穆川又是運聚一道打洞真氣,將土質破壞掉,然後整個人開始趴著,進行下一步地開挖。

“做得不錯。”地鼠適時地走出來,給穆川進行著指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