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看砍頭?”

亞歷山大剛要拒絕,納山已經大聲說:“那就去看,要知道那個女人可是罪有應得。”

見亞歷山大露出詫異神色,納山又壓低聲音說:“你不會覺得索菲婭還不知道我們的事吧,要知道她可是從一開始就看到卡羅那個笨蛋藏錢了,所以我女兒也應該分上一份,不是嗎?”

亞歷山大有些無語的看著納山,他當然並不反對納山為索菲婭爭取屬於她的那份好處,可想想就為這個讓索菲婭去看砍人腦袋,卻是多少有些心裡彆扭。

“別這麼婆婆媽媽的小夥子,我有時候真懷疑你是不是個爺們,”納山用力拍著亞歷山大的肩膀“現在你要想的是怎麼好好用那筆錢。相信我,除了索菲婭該得的那份,我已經想好給她留多少嫁妝了,所以快活點吧等那個女人掉了腦袋,我們就可以把錢起出來發財了。”

亞歷山大不由自主的點點頭,他倒是承認納山的話說的不錯。

不管法國人是不是為了急於擺平這件事,只要那個女僕死了,也就意味著襲擊馬力諾宮那件事有了個結果,這麼一來他也就可以很順利的使用那筆錢了。

畢竟無法使用的財富就和沒有一樣,而他現在用錢的地方正多著呢。

大概是因為要看砍頭,第二天很早索菲婭就起了床,在催促女僕洗漱之後她就急匆匆的闖進了亞歷山大的房間。

出乎索菲婭意料的是,亞歷山大早就穿戴好了衣服,正在桌前不停的寫著什麼。

看到索菲婭進來,亞歷山大放下了筆伸出手,當女孩撲進他懷裡時,看著索菲婭如沾了晨露般紅潤的嘴唇,亞歷山大不由低下頭在上面輕啄了一下。

“我們得早點去佔個好地方,”似是故意要破壞這短暫的溫馨,納山的聲音從房門口傳來“別急著和我的女兒親親我我,她還是個孩子呢。”

“你真的要讓她去看砍頭?”亞歷山大有些不確定的又問了一句,他始終覺得這不是個好主意。

“早點看看這種事對她有好處,別看她之前跟著部落到處流浪,可真正可怕的事她還沒見過呢,將來到了波西米亞王宮裡這樣可不行。”

一聽說納山還沒放棄要把索菲婭帶走的想法,亞歷山大不禁有些惱火,只是看到索菲婭露出詢問的神情卻又只能暫時把話題岔開,不過他暗暗下了決心,一定不能讓納山繼續這麼自以為是下去。

羅馬市政廳建在卡比多山上,是從古羅馬時代就流傳下來的一處很大的建築,雖然早年間羅馬風格的大會場和兩邊標誌性的凱旋門早已蕩然無存,但是做為主廳的有名的大方樓卻留了下來,而且還正在修繕。

亞歷山大他們到的時候遠遠就看到了已經在市政廳廣場上搭建起來的一個木臺,木臺上有個很大的原木墩,即便還沒有看到犯人,看著那個木臺就已經讓人不由產生一種很不舒服的森然感。

雖然自認來的已經很早了,可到了廣場之後亞歷山大才看到早已經有更多的人聚集在了廣場上。

這些人有男有女,他們分別搶了自認最好地方當看臺,有些膽大的乾脆還擠到行刑臺前扒著木臺向上看,然後就被站在臺上的衛兵用矛柄在腦門上戳上一下,栽進人群引起一陣鬨笑。

因為被人認出,亞歷山大他們的到來引起了陣轟動,而這個時候,隨著市政廳的四對大門同時敞開,一群法國人相繼從市政廳裡走了出來。

人群先是一靜,然後就又變得喧鬧起來,人們的目光看向那些站在市政廳臺階上的法國人,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一身黑色盔甲的德·夏爾侖。

夏爾侖今天沒有戴頭盔,所以亞歷山大能很清楚看到他臉上那道疤痕,同時他也更加清楚的看到了夏爾侖向他望過來時那雙發亮的眼睛。

聚集到廣場上的人越來越多,因為站得遠看不清楚,有人跳上欄杆,有人踩著雕塑,有些乾脆爬上市政廳對面正在修繕的大鐘樓的腳手架。

人們不停的發出叫聲,而且叫聲越來越大,仔細聽就可以聽到他們在喊著:“砍頭!”“砍頭!”

法國人不得不派出更多的衛兵維持秩序,他們把木臺包圍起來隔離人群,然後有個手拿文書的官員走上了行刑臺,在他身後,跟著個上身穿著厚牛皮坎肩,下面一條很肥的麻布褲子的彪形大漢,他的頭上戴著頂封得很嚴的硬皮頭套,兩個圓形孔洞中射出令人膽寒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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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手裡提著的那柄烏黑的斧子,原本叫喊的人群不由稍微窒息。

人們知道,這個人是劊子手。

不過當官員開啟卷起佈告開始宣讀上面內容時,聽到查理“羅馬的統治者”的頭銜,人群中立刻響起了一陣噓聲,只是當那個劊子手走上兩步站到臺子邊緣時,他們的聲音才小了很多。

“你們的國王是仁慈的,但是對罪犯卻必須懲罰,只有這樣才是真正賞罰分明的君主,這是上帝賜予國王的智慧,”那個官員大聲念著佈告“所以以國王賦予的權力和職責的名義,羅馬總督亨利·德·夏爾侖伯爵簽署以下命令……”官員停頓了下掃視一眼臺下早已經等得不耐煩的人群,看著無數雙露出飢渴般狂熱的眼睛,他大聲宣佈“死刑!斬首!”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