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俘虜,戰果,與贖金(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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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羅諾布子爵被帶到亞歷山大面前時,他正蹲在坐在一塊石頭上的索菲婭面前,擦去她臉上的汙漬。
索菲婭身上的鎧甲被硝煙燻的黑乎乎,再也沒有了之前那種讓她可以到處炫耀的華麗漂亮。這時候她伸著雙手任由亞歷山大用沾了水的布給她擦拭臉和手上留下的一塊塊的硝煙痕跡,然後時不時的忽然攔住亞歷山大的手,向前探出身子微微撅起嘴唇,等到亞歷山大在她唇上輕啄一下後,她就滿足得笑嘻嘻的,然後才讓他繼續給她擦臉。
格羅諾布子爵就是在這種時候被帶過來的,和他一起的還有他那個隨從騎士。
子爵的情況不太好,肋骨上的傷勢已經開始發作,他的臉上就好像喝了酒似的有些昏紅,走起路來腳下也浮飄飄的,而他的眼神則來回飄忽,這讓亞歷山大一開始還以為這位自始至終都沒發揮一點作用的法國貴族剛剛喝多了。
“我是格羅諾布的領主,我希望知道自己是成為了哪一位的俘虜,”子爵儘量讓自己站穩些,他的頭上流著熱汗,因為一陣陣的眩暈,所以當看到索菲婭時他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上帝我看到了什麼,我一定是得病了,我現在很難受看什麼都亂哄哄的,我居然看到了個穿著鎧甲的女人。”
子爵說著還轉身對身後同樣一臉錯愕的隨從說:“看來我是要去見上帝了,我的眼前已經出現了幻覺,富朗索瓦看在我對你還不錯的份上,你去一趟格羅諾布,告訴我的侄子現在一切都歸他了,讓他一定要遵守約定娶我的女兒,不要把她送進女修道院。”
隨從其實也正滿臉錯愕的看著索菲婭,只是子爵的話讓他又不住搖搖頭,想要安慰一下可憐的大人。
但是看到亞歷山大停下手,用饒有興趣的目光看著他們,被叫做富朗索瓦的隨從立刻大聲說:“我的大人因為負傷在發燒,我希望您能讓他休息,我的大人是格羅諾布子爵,他可以為自己付出足以和他身份相配的贖金。”
亞歷山大點點頭,他已經看出這位子爵情況不對,看著他頭上不住冒出的汗水和虛浮腳步,亞歷山大確定他是感染了。
在這個時代,感染就意味著死亡。
對一個死掉的子爵他可沒興趣。
“你可以照顧他,不過我希望安排好他之後能和你談談。”亞歷山大對這些貴族本身沒有什麼興趣,雖然知道從俘虜身上賺取一筆贖金是如今通行的發財手段,不過真正讓他感興趣的是法國人當下在北方的處境。
和法國人在布魯依尼谷地發生的戰鬥完全是個意外,如果嚴格說起來連遭遇戰都不算。
當法國騎兵被迫退出戰場時,亞歷山大沒有讓波西米亞人繼續追擊,或者說他很清楚也不能追擊。
當戰鬥結束的時候,黑夜已經完全籠罩了布魯依尼谷地,除了已經燒成了一堆灰燼的馬車,整個車陣附近只有零散的火光不住閃耀,而四周不但谷地遠處已經完全看不清楚,甚至連兩邊隆起的丘陵都已經被罩在了一片黑暗之中。
這種時候對任何一方來說,發動進攻需要的不是勇氣,而是足夠多的愚蠢,甚至即便離得很遠,波西米亞人都隱約聽到了前面因為怕敵人追上來而倉促退去的法國騎兵中,似乎有人因為過於匆忙慌不擇路,戰馬在黑暗中踏入了亂石或是被樹枝絆倒,隨著悽慘的嘶鳴,法國人慌亂的把同伴救起來,甚至來不及去結果了可憐的坐騎,就急匆匆的繼續先前跑去。
這種時候波西米亞人就只是小心的攢在法國人的後面,當他們終於追上遠處谷地的坡頂後就停下來,在上面遠遠目送著法國人向著遠處昏暗的谷地深處匆匆逃去。
然後波西米亞人才發出一陣歡呼。
一場意外卻收穫頗豐的勝利,至少波西米亞人是這麼認為的。
而當卡羅再次帶著那個安排好了子爵,叫做富朗索瓦的法國人來見亞歷山大時,他看到烏利烏正站在亞歷山大身邊用一支筆在一個下面託著個木支架的書寫板上寫著什麼。
卡羅其實多少有點崇拜烏利烏,雖然烏利烏是個異教徒,可每次看到摩爾人拿著筆寫寫算算的時候,他都有種仰望的感覺。
至於馬希莫,卡羅反而有點搞不清楚該怎麼形容那位修道士,因為按照那個人說的話,他應該是位博學多才又虔誠清苦的神職人員,可卡羅卻又不止一次的看到馬希莫和那個討厭的埃利奧特一樣,先是把農莊裡藏的酒喝了個夠,然後他就帶著農莊裡的女人在草垛裡鑽進鑽出。
“大人,我們這場戰鬥損失了25個人,還有4個傭兵”烏利烏小心的說“波西米亞人那裡不知道,不過我們現在還剩下235個阿格里士兵和66個傭兵。”
亞歷山大皺了皺眉,他沒想到一次戰鬥就損失了這麼多人,雖然因為是初戰難免會出現大量傷亡,但是他卻知道實際上他面對的法國人並不多。
看到富朗索瓦,亞歷山大示意他到自己面前來,然後問到:“告訴我你們有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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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隨從眼中露出了憤怒和羞辱,他認為面前這個比他年輕得多的那不勒斯人是在故意羞辱他。
富朗索瓦已經從卡羅那裡知道了他的敵人都是些什麼人,當聽說這些衣著雜亂,面目骯髒計程車兵居然是群第一次上戰場的農夫時,年輕的隨從騎士幾乎楞在那裡。
他甚至有些慶幸格羅諾布因為發燒正在昏睡,否則如果他知道自己居然是被一群初上戰場的農夫打敗,隨從很擔心他會經受不住這個刺激。
現在聽亞歷山大問起,面對勝利者,年輕的法國騎士卻不得不用充滿羞辱的心情回答:“我們有30個重騎兵和180名步兵,還有子爵大人自己從格羅諾布帶來的10幾個人。”
說到這,富朗索瓦提高了嗓音,他希望自己的聲音儘量顯得莊重而又能讓他保持起碼的尊嚴。
“雖然我們成為了俘虜,但是格羅諾布子爵大人的家族是法蘭西最古老的貴族之一,希望您能尊重子爵和他家族的榮譽,我想合適的仁慈不但絲毫不會有損您的威名,而且會讓您得到法國人的尊重。”
“也就是說,如果我不能保證對子爵的尊重,在你們眼裡我就是野蠻人了?”亞歷山大的看著年輕隨從問,見他舔著嘴唇似乎要說什麼,亞歷山大繼續說“我記得在1415年的阿金庫爾,英國人曾經做過件很血腥的事情,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