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遠離那不勒斯市中心,有一座叫莫埃裡的小山,小山不高卻因為地勢陡峭顯得很突出,很多年前這座小山曾經被諾曼人用來監視來自城外偷襲的威脅建有幾座小堡壘,不過這些年過去隨著城市擴大,莫埃裡小山也成了城市的一部分,那些堡壘也就失去作用廢棄掉。

不過有人很快就看上了這個地方,於是一家叫“瞭望哨”的酒館就在這裡開張了。

經過多年,這家酒館依舊還在,只是主人已經換了好幾代。

“瞭望哨”的地勢很高也很陡峭,只有一條很窄的石階小路從下面通上來,站在酒館門口向下看,幾乎能望到附近好幾條街的屋頂。

所以當一個女人抱著個大甕罐開啟就酒館的小門準備走下石階時,她就遠遠看到了幾個正穿過一條斜街向酒館走來的人。

雖然還隔著很遠,女人卻知道那些人就是往酒館來的,因為她已經認出了坐在最前面的那個人。

“巴爾,讓你妹妹趕緊到後面去,”女人轉身向酒館裡喊著”那個討厭的馬希莫又來了,還帶來幾個狐朋狗友。“

“那正好,我還琢磨怎麼找這個傢伙討他的酒錢呢。”隨著即便聲音裡似乎也透著酒氣粗重聲音傳來,然後一個好像要把酒館房門擠破的大塊頭出現在了門口。

這個人頭上戴著頂軟噠噠的睡帽,身上的衣服雖然已經是大號的,可依舊撐得緊繃繃的向兩邊漲開,以至原本很流行的包腿褲穿在他身上,遠遠看上去就像個碩大的蘑菇。

“先讓你妹妹到後面待著去,我擔心她會給那傢伙偷偷送錢,你忘了之前她就這麼幹過。”女人不滿的提醒丈夫“還有你自己也注意點,別又那麼輕易讓那個混蛋騙得白吃白喝。”

“我要找他討酒錢。”

大塊頭不耐煩的向老婆擺擺手,說起來他家經營這個酒館已經有好幾代,他更是從小就跟著父親在酒館裡打理生意,可以說早就混成了人精,可就這樣卻一次次的讓人鑽了空子白吃白喝,這讓大塊頭既肉疼又惱火。

從酒館門口向下看,那幾個人已經消失在街口的拐角,大概很快就要過來了。

大塊頭鼻子裡發出“哼”的一聲,還用力攥攥拳頭,那樣子不象要找客人討債,倒像是先給自己打氣。

“幸運的巴爾!”一個略帶誇張的聲音從臺階下面響起時,那位馬希莫修士的身影也跟著出現了臺階盡頭,不過這時候他已經穿上了衣服,雖然是兩件與他自稱的修士身份不符,款式大小也完全不搭的舊衣服,可至少他用不著赤身裸體的展現所謂原始美了。

“馬希莫,”大塊頭鼻子裡哼了一聲,居高臨下的看著下面那個人“你又來幹嘛,又是來混吃混喝的?”

“巴爾,我和你說了多少次,我是偉大的馬希莫修士,是在佛羅倫薩,博洛尼亞這些偉大的地方學習與深造,然後對當地產生過巨大影響的馬希莫修士,我甚至在羅馬也有很多朋友,”說到這,那位馬希莫修士回頭向跟在後面的兩個人說“相信我,我曾經與很多大人物談笑風生,一起討論當下這個時代最深奧的問題,這可不是吹牛,如果你們聽說過這些人,就一定也聽說過我,他們是……“

“你該還欠的酒錢了。”大塊頭打斷了馬希莫修士的長篇大論,他沿著石階走下來,然後站在比馬希莫高一級的臺階上,這麼一來馬希莫甚至要把後腦勺完全貼到脖子上才能和他對視“你欠了我……”

“我的上帝,你居然找我要酒錢?!”馬希莫突然發出一聲大喊,那聲調裡充斥的詫異和不解,讓不清楚事情的人有種大塊頭就是在訛詐他的錯覺。

“你不感激我就算了,居然還找我要酒錢?”馬希莫一臉愕然的看著大塊頭“你忘了是誰給你的酒館帶來那麼好的生意?你又忘了之前你怎麼苦苦維持這家破店子的?是誰讓你生意興隆的?又是因為誰經常出入你這兒才引來那麼多客人?現在你賺錢了居然就讓我付你酒錢了,難道你忘了就在前幾天我只是說隨便聚聚,就有幾十個你平時根本請都請不來的客人擠進你的破屋子,把你所有的酒都喝光了,找我要酒錢?你覺得自己應該這麼說嗎?”

開始還要反駁的大塊頭已經讓馬希莫問得張口結舌,而修士這時候也來了精神,他問一句就向上走上一級臺階,逼著大塊頭只能不住向上退,當他終於問完時,他們已經站在了酒店的招牌下了。

“好了,我不和你計較,”馬希莫修士到了這時才用一種寬宏大量的口氣淡淡的說,然後他隨手推開不住擦汗的大塊頭,回頭對有趣的看著這一幕的亞歷山大主僕說“進來吧別客氣我的朋友們,就當到了自己的家。”

說完,馬希莫修士就以一種走進自己領地的姿態,推開門昂首闊步的走進了“瞭望哨”酒館。

接著,酒館裡就爆發出了一陣此起彼伏的叫喊聲!

“看啊,是馬希莫修士來了!”

“馬希莫修士,願上帝保佑你!“

“願上帝保佑我們所有人,願上帝保佑教宗和他的那群情婦還有他自己都數不過來的私生子,願上帝又賜給我們享受美酒的機會。”

“噢~~”

隨著馬希莫的話,喧囂的喊聲立刻如炸鍋般從酒館裡響起!

“主人,我們真要進去嗎?”烏利烏小聲問著,聽著那叫喊,呼哨,還有隱約乒乒乓乓的兵器碰撞聲,他覺得這個地方簡直就和傳說中煉獄一樣可怕。

“進去看看,”亞歷山大微微一笑“難得遇上這麼有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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