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孩子,如果這樣我倒是願意道歉,”戈麥斯向丁慕點點頭“來吧,你跟奧本斯走,讓他先給你找個地方收拾一下,然後我會見你的。”

丁慕知道差不多該退下了,接下來會生什麼就不是他的事了。

突然遠處一聲熟悉的“啊!”的喊聲從人群裡響起,丁慕轉頭,看到了被衛兵擋在人群裡,正向著他拼命揮動胳膊的索菲婭。

這一刻,女孩臉上驚慌的樣子深深的刺到了丁慕的心,他本能抬手想要回應,可最後還是放下了胳膊。

再一次深深看了眼索菲婭,丁慕用幾不可見的動作向她微微搖頭,然後轉身隨著衛隊向前走去。

對不起索菲婭,我不能帶你走,至少現在不行!

索菲婭擺動的手臂定在空中,臉上露出了愕然神色,她不明白丁慕為什麼不回應自己,又為什麼明明看到了她卻轉頭而去。

12歲的女孩在這一刻好像又變成了那個當初因為父親被驅逐而孤苦伶仃的孤兒,只是這一次,離開她的那個人並非情不得已,而是無情的拋棄了她!

身邊的人群因為解除了封鎖開始亂哄哄迅散去,只有索菲婭一個人呆呆站在路中央,這一刻的她,好像被整個世界都拋棄了。

西西里王宮佔地不是很大,和其他城邦那些以堆積奢華與凝聚藝術為驕傲的宮殿比起來,西西里王宮更多表現出的是樸實,古老,而又透著凝重。

由於歷史原因導致多種風格搭配而成的王宮被一堵很厚的高牆包圍著,帶著明顯阿拉伯風格的牆垛和後來挖掘出的一排排黑乎乎的射孔,證明這座王宮還兼具著防禦外敵的重任。

事實上西西里王宮也的確經歷過不止一次的戰火摧殘,其中最近的一次,就是曾經在兩個世紀前的1282年復活節之夜生的西西里晚祈事件中的騷亂。

也就是從那次事件之後,阿拉貢王國趁機趕走了當時佔據西西里的諾曼人成為了西西里的主人。

復活節,對西西里人來說不但有著完全不同的意義,其實也成為了很多人心目中帶著某種忌諱的一個特別的日子。

這種帶著忐忑的復活節已經了兩百多個,直到1496年這一年,很多人再次想起了兩個世紀前那個充滿動亂,不安,血腥和殺戮的夜晚。

西西里宮相胡利安·唐·戈麥斯就是這些人當中的一個。

丁慕跟著叫奧斯本的隨從進入王宮時,看到的是已經在王宮花園和兩側走廊裡聚集起來的大批士兵,對於險遭不測這件事,唐·戈麥斯顯然與他在眾人面前表現的那種從容不迫並不相同。

從那些隱約透著殺氣計程車兵臉上,丁慕似乎已經聞到了許久前西西里晚祈事件時的血腥氣息。

奧斯本把丁慕安排在一個很大的房間裡之後就匆匆離開,看到門外的兩個衛兵,丁慕大約也能猜到自己其實已經被監視起來了。

不過唐·戈麥斯倒也不是個苛刻的人,很快就有人給丁慕送來了葡萄酒和一盤切得很細的羊肉,吃著這頓說不定就是自己最後的晚餐,丁慕漫不經心的四下打量,很快他就現了個不知道算不算巧合的“巧合”。

房間的牆壁掛著幅很大的油畫,丁慕很快就現自己曾經見過這幅在後世堪稱諾曼王宮裡的珍藏佳作。

這是一幅充滿寫實主義的畫作,一個明顯穿著幾個世紀前服飾的女人衣襟半敞,神色痛苦的匍匐在地,她那伸向前方的手臂似乎在控訴自己的不幸,就在女人身邊,一個男人正憤怒的把長劍刺入一個浪蕩形骸的諾曼人胸膛,在這幾個人四周,是更多的好像被把憤怒和屈辱表現在臉上的西西里人,在他們面前,大批被刻意染成黑色的諾曼人的屍體撲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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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正是著名的西西里晚祈事件,一場因為在1285年的復活節之夜,某個喝醉了的諾曼法國佬侮辱了一個當時正在巴勒莫街頭參加晚祈遊行的西西里婦女而引的可怕屠殺。

在那場屠殺當中,包括那個因為管不住腰帶而闖了大禍的叫杜厄內的傢伙在內,幾十個法國人被當時憤怒的西西里民眾砍成了碎片,而後動盪席捲巴勒莫,直至整個西西里。

最後這場暴動變成了針對當時統治西西里的所有諾曼人。

那場動亂改變了一個王朝對西西里的統治,那麼今天生的事情會帶來什麼?

丁慕喝了口葡萄酒,讓自己的身子略微暖和了些,同時也讓腦子轉的更快了。

現在他已經如願進入了王宮,不過這離所謂的成功還太遠。

那支弩箭始終縈繞丁慕的腦海,他想起了自己藏在吉普賽人營地裡的短弩。

在出來之前,為了保險他讓索菲婭把短弩藏在了篷車外的某個地方,這樣就不會被人現。

如果戈麥斯派人去營地搜查,只要索菲婭不說出去,就不會被現。

但是索菲婭會明白他的心思嗎?丁慕又有些擔心。

他忘不了索菲婭失望的眼神,可他的確不能在這個時候帶她走。

房門開啟,奧斯本走了進來。

說起來讓丁慕意外的是,儼然宮相心腹的奧斯本居然是個裁縫。

這大概也是為什麼他的衣服看上去很是獨特的原因。

一進門奧斯本就熱情的說:“孩子,宮相大人的朋友們都想見見你,特別是阿方索司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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