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三章 爭鋒(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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慫恿一個人的兒子和他的父親做對是一件很卑鄙的事情,即便這個當兒子的本身對父親就恨之入骨,而父親也同樣厭惡著這個兒子。
傑弗裡·波吉亞顯然是憎恨他父親的,而亞歷山大六是因為對他出身的懷疑同樣對傑弗裡沒有任何好感。
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亞歷山大六世就能夠容忍斐迪南利用傑弗裡反對他。
這真的徹底觸及到了亞歷山大六世內心裡那看似堅韌,實則脆弱的底線。
亞歷山大六世相信而又執著的維持著他的家庭觀念,對他來說家人之間的相互傷害要比觸犯教義更加難以容忍。
同樣對家人的憎恨也是不能允許的,哪怕這種傷害已經造成,但是卻依舊要予以原諒。
這種想法聽上去似乎有些矛盾,但卻也不難理解。
亞歷山大六世堅持所有的波吉亞是一家人,即便他並不喜歡傑弗裡,但只要他活著一天他就姓波吉亞。
傑弗裡是怎麼死的已經不用不重要,甚至斐迪南懷疑也許就是亞歷山大六是自己下令除掉了這個兒子。
但也許就是因為如此,為了平復心中那種對家庭觀念親手破壞的不甘,亞歷山大六世也絕不會和他善罷甘休。
斐迪南對亞歷山大六世的猜測十分準確,幾乎就在關於傑弗裡死訊和瓦倫西亞的叛亂傳來的前後,正在馬德里的亞歷山大六世突然發表了個對阿拉貢教會措辭頗為嚴厲的宣告。
在這個宣告中,教皇隸屬教會已經成為了世俗勢力的“看門狗”,教士和牧師們和官員們勾結獲取好處,而主教們不惜放下他們尊貴的身段向當權者獻媚“以換得那一點點可憐的賞賜”。
亞歷山大六世認為阿拉貢的教會已經徹底墮落了,他們甚至默許世俗勢力插手教會事務,其中最嚴厲的就是任由“某些人肆意侵佔教會的財產,以滿足他個人統治兩個王國的野心。”
這個宣告一出,瞬間震動了整個伊比利亞半島。
從里斯本到納瓦拉,從巴里亞里多德到薩拉戈薩,這個宣告經由卓有效率的教會郵政迅速的傳遞在整個半島的教堂,教區之間迅速傳播,凡是看到到這一宣告的人,都不禁為教皇如此嚴厲的指控和已經明白無誤的敵意感到震動。
斐迪南覺得自己必須反擊了,他立刻下令讓薩拉戈薩的教會作出對亞歷山大六世這一宣告的公開反駁,同時他也做好了直接對教皇本身身份是否依舊合法的質疑宣告。
不過斐迪南知道這一招是最後一步,在沒有得到梵蒂岡的公開支援之前他這樣做很可能會讓自己陷入以整個教會為敵的境地。
所以儘管心頭怒火叢生,他還是迅速派人再赴梵蒂岡,希望獲得老羅維雷的支援。
對他這個決定,他身邊的人並非沒有表示懷疑,有人指出老羅維雷的女兒正是羅馬忒西亞公爵的妻子,這就讓人很懷疑老羅維雷是否能站在他的一邊。
儘管也對此有所擔心,但是斐迪南卻已經沒有辦法,而且他相信教皇的寶座擁有的誘惑力足夠大到讓老不知道羅維雷與貢佈雷徹底決裂,所以對此他還是有所把握的。
斐迪南的判斷並沒有錯誤,在是支援女兒還是自己儘快加冕這件事上,老羅維雷如今正陷入左右為難當中。
如果穩妥些,他應該耐心等待,只要亞歷山大六世一死那麼教皇寶座勢必落在他的手中。
不過正因為這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實現,老羅維雷多少有些心中焦急。
他的年紀並不比亞歷山大六世小多少,他並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熬得過那個宿敵,萬一有一天忽遭意外,他可能就要遺憾終生了。
這讓老羅維雷心中很是糾結,他渴望自己的家族能夠成為歐洲最顯赫的一家人,現在顯然已經有了這樣的機會。
他的女兒即將成為卡斯蒂利亞的王后,甚至如果可能或許還有機會成為未來的阿拉貢王后,而他的兒子根據《波河協議》即將成為米蘭公爵,這對老羅維雷來說這個這個是前所未有的榮譽。
可他自己同時又渴望著教皇的寶座,而且為了這個他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西斯廷教堂裡,老羅維雷遠遠看著一扇緊閉的房門。
那個房間除了定期打掃的僕役,已經許久沒有人進去了。
那是亞歷山大六世的房間,也是自西斯廷教堂建立以來四位教皇工作的地方。
在這裡曾經醞釀過眾多對整個基督世界有著重大影響的法令,其中最著名的莫過於亞歷山大六世的教皇子午線。
老羅維雷幻想過有朝一日自己也成為這個房間的主人,雖然他並不喜歡這個光線有些過於明亮的地方,不過他還是希望能堂而皇之的在那裡召見來自各地的主教。
一陣輕緩的腳步聲傳來,老羅維雷看到馬希莫向他走來。
對這個年輕的主教,老貢佈雷沒有什麼好感,可也並不存在惡意。
他知道這個人是亞歷山大在梵蒂岡的代言人,也知道他同樣野心勃勃,不過至少現在他們還是站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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