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破門(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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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爾梅齊緊盯著遠處路口的方向,他心裡隱約有些不安,多年參加戰爭的經驗告訴他這不正常。
他們死死守住了唯一的路口,蒙蒂納人也已經被他們堵得無法前進一步,這原本應該是最好的結果,只要這樣僵持下去,局勢對他來說就是有利的,因為那不勒斯的局勢如今很複雜,而貢佈雷儼然就是莫迪洛家在那不勒斯的依靠,他不可能扔下那麼多真正重要的事情只在這裡圍攻顯然一時間攻不下來的修道院,只要能拖延下去,時間一久諾爾梅齊相信事情肯定會有轉機的。
可現在蒙蒂納軍隊的舉動讓諾爾梅齊覺得很奇怪,他們似乎在盲目而又毫無意義的向修道院進攻,雖然只是時不時試圖用火炮轟擊修道院的石牆,可在這種幾乎連瞄準都很困難的時候進行的炮擊又有什麼意義呢?
奇怪的舉動背後往往有著試圖掩蓋的真正目的,諾爾梅齊相信這一點,他心裡的不安變得越來越濃重,似乎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
“蒙蒂納軍隊來的都是誰?”諾爾梅齊忽然想起來似的問身邊的人。
“聽說蒙蒂納伯爵本人已經來了。”
聽到手下的回答,諾爾梅齊的眉梢皺得更緊了,迄今為止因為地形的原因蒙蒂納軍隊幾乎就沒有來得及靠近修道院牆邊,所以他也就沒有看到那些軍隊的全貌,不過據說伯爵身邊的衛兵都穿著一種款式十分奇怪,而且做工很精緻的紅色軍裝,那軍裝據說因為太過花哨,以至他的衛隊還被起了個“花童”的綽號。
可諾爾梅齊沒有看到那些花童,他只看到了一群樣子野蠻的傢伙,這些人現在正大呼小叫的向著修道院開炮呢。
一定是哪裡出事了,雖然還沒有察覺到敵人的意圖,可諾爾梅齊已經可以肯定敵人正在醞釀什麼陰謀,他的不安感已經讓他感到了危險,所以他吩咐手下盯緊對面的敵人後急匆匆的向修道院其他地方巡視起來。
如果蒙蒂納軍隊可能從其他什麼地方偷襲,那應該是哪呢?諾爾梅齊沿著修道院的走廊匆匆走著,當他來到被炸掉了一角的塔樓附近,諾爾梅齊看了著露了個破洞的房頂,心裡那陣不安變的更濃了。
他相信自己已經發現了什麼,所以他快步向那片殘骸走去,費力從碎石間走過,諾爾梅齊趴在牆壁破口小心的向外看去。
他知道蒙蒂納人隨時都可能再次轟擊這個樓角,這也是他們唯一能直接威脅到的地方,所以諾爾梅齊很謹慎,他可不想被一炮打死。
“伯爵您在看什麼?”阿拉貢人的聲音從後面傳來,諾爾梅齊轉過頭看到那個阿拉貢人正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出於本能他感覺到了對方身上似乎似乎刻意壓抑的殺機,不過這並沒有引起他太大的注意,這畢竟是戰場上。
“我在擔心蒙蒂納人可能會偷襲,”諾爾梅齊說著打算繼續看看外面“這不太對勁,那些蒙蒂納人不應該這麼蠢,他們現在看上去完全安全不像要真正攻下修道院似的。”
阿拉貢人暗暗鬆了口氣,當他看到諾爾梅齊趴在缺口上時,以為是自己刺殺王后的陰謀已經被發現至少是引起了懷疑,想想那件被他從窗子裡扔出去的外套,他不禁暗暗為自己的好運氣感謝上帝。
“您看來對自己之前的話沒有多少自信,您現在又開始擔心蒙蒂納人找到其他道路了嗎?”
阿拉貢人故意用略帶挑釁的口氣說,看到諾爾梅齊果然因為這話被吸引放棄了繼續看向外面,阿拉貢人暗鬆一口氣,他相信只要再拖延一會他那件外套應該就會被風吹到誰也找不到的地方去,那樣即便諾爾梅齊之後懷疑是他暗殺了王后也會因為沒有證據無可奈何,而他這麼做不但是為自己的國王剷除了一個吞併那不勒斯的障礙,更是逼著諾爾梅齊完全沒有了退路。
“聽著我不想和你因為這種事辯論,不過你也許在宮廷裡混的如魚得水,可在戰場上我能活到現在靠的不是運氣而是小心謹慎。”諾爾梅齊說著轉過身準備繼續去缺口上看看,而阿拉貢人也已經不打算繼續阻止他,可就在他剛踩上一塊碎石時,一陣撕破空氣的尖利呼嘯就從缺口外面轟然掠過。
那炮彈幾乎就是擦著缺口的邊緣飛了過去,炙熱的氣浪迎面而來,諾爾梅齊想都沒想就猛的撲倒在滿地尖利的碎石上。
阿拉貢人也嚇得不輕,他本能的半蹲下腰,看著那道黑乎乎的影子從缺口外的一掠而過飛向下面的斜坡,一時間兩個人不由面面相覷,相顧愕然。
“伯爵我覺得你還是離那地方遠點,不過最好派人守在這裡,看來你已經找到蒙蒂納人要從什麼地方攻進來了。”阿拉貢人向後退了兩步,對臉上被碎石稜角刮破的諾爾梅齊說“我們還是先離開吧,如果在這鬆了性命可太不值了。”
“你說的對,我們先離開這裡,我會讓人守著這個地方的。”
諾爾梅齊也有點心生戚然的點頭同意,他可不想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死在原本認為可以讓他感到安全的高牆後面,兩個人立刻向遠處走去,只留下一處已經露著天空的破洞缺口讓陽光下從外面投射進來照在略顯陰暗的修道院走廊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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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爾沿著走廊悄悄向前走著,他手裡分別攥著火槍和巴爾幹人常用的短斧,儘管巴爾幹人已經配發了短劍,不過他們大多數人還是喜歡用家鄉的武器。
兩個人影從一條過道里閃過,謝爾舉起了手斧,當那兩個人剛剛出現,他和旁邊的同伴已經猛衝過去,手斧在空中劃過一道烏光,在對方還來不及發出慘叫時就狠狠砍在了他們脖頸的要害上。
兩個人當即被砍翻在地,不過當看清那倆人的裝束時,有些發愣的謝爾聽到了同伴的低聲驚呼。
“上帝,我們殺了兩個修道士!”
同樣心底一團混亂的謝爾看向同伴,他的手斧還在滴著血,在用力舔了舔嘴唇後他搖搖頭:“我們是沒有辦法的,這裡的修道士都是那個諾爾梅齊的人,他們會報信的。”
“可我們殺了修道士,上帝會懲罰我們的,”另一個巴爾幹人不安的說“也許我們該退回去,這趟可不吉利。”
“閉嘴,如果要請求寬恕你回去可以找那位大主教,聽說他就要當樞機了,”謝爾低聲呵斥著,謝爾說完咬著牙從倒在血泊裡已經沒了氣息的修道士身上邁過去“不過我們為什麼要找他們請求寬恕,別忘了我們是正教徒,讓公教徒們見鬼去吧。”
巴爾幹人似乎因為謝爾的話變得舒服了些,他們又變得滿臉暴躁興奮起來,當他們沿著樓梯悄悄來到靠近修道院正門的一處甬道時,看著外面的那些叛軍,謝爾又舔了舔嘴角:“我們得想辦法開啟大門,不過這可能不太容易。”
“也許我們還有別辦法。”之前和他一起犯下了殺害修道士罪行的那個巴爾幹人忽然指了指稍遠處的一個由兩個衛兵把守的大房子,房子的門是敞開的,可以隱約看到裡面堆積的一個個木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