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我想現在就去殺了你那個丈夫,”亞歷山大從箬莎手裡拿過藥水開啟之後聞了聞,隨後問到“你沒給他喝太多吧。”

“我不知道該放多少,不過就是按你說的直接倒進了他的酒杯,另外我發現你一定是故意的,居然讓人給那件婚服釘了那麼多釦子,結果阿爾弗雷德還沒來得及解開一半就像頭豬似的睡過去了。”

“放心吧,剩下的另一半他也沒機會解開了。”亞歷山大看看下面街道上晃動的人影,那是已經進城的科森察與蒙蒂納軍隊正在迅速的封鎖一個個的路口。

接管城市,佔領王宮,迅速隔離貴族們聚集地區,這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而已經接到命令的那不勒斯城防軍則不得不或是主動,或是被迫的接受進城軍隊的指揮,至於一些試圖反抗不願意聽命的人,則在哪怕只是露出一點反抗的意圖時就被當場鎮壓,有些更是直接就被在街頭處以極刑!

自古以來政變都是血腥而殘酷的,而無數次的政變又被反覆證明,凡是幼稚的試圖用仁慈方式進行的政變,最終往往都是以慘敗而告終。

正如莫迪洛說的那樣,如果失敗他們的唯一出路就只有流亡,而亞歷山大當然不想就那麼灰溜溜的逃回蒙蒂納或是比薩,所以他就只能用殘酷血腥為自己,或者說為自己的孩子打通一條通往那不勒斯至高權力的道路。

“你說如果我現在就讓你懷孕……”

“我的哥哥,你難道要代替昨晚的阿爾弗雷德履行我丈夫的義務?”箬莎從牆邊站起來拍打了下衣服上的灰塵,她向依舊坐在牆邊的亞歷山大打量了下,然後緩緩繞到他背後彎下腰雙手從背後攬住他的脖子在他耳邊低聲說“親愛的哥哥,我說過都是你的也只是你的,所以不要著急,我們的時間很多的。”

亞歷山大微微一笑,他覺得箬莎有時候就是故意用兄妹關係來刺激他,不過就在他要開口時,一陣激烈的槍聲突然傳來!

兩個人不由向槍聲方向望去,看著遠處朦朧破曉的深影當中不時閃起的道道亮光和隨後傳來的隱約槍響,兩個人不約而同的開口:“王宮!”

王宮裡,坐在椅子裡盯著大門的阿爾弗雷德感到胸口有些悶漲,他緊緊握著拄在身邊的佩劍,看著旁邊幾個同樣手持武器神色緊張的侍從,阿爾弗雷德忽然暗暗鬆了口氣。

“幸虧箬莎不在這裡,”王子向坐在另一邊神色頗為鎮定的莫迪洛伯爵說“我之前還擔心她去接應科森察人,現在看來她至少不用和我們一起當俘虜了。”

看著王子臉上由衷的安慰,伯爵神色複雜的看了他一眼。

誰也沒有想到叛亂者會直接襲擊阿爾弗雷德的衛隊。

或者說那不是襲擊而只能說是逼迫,在王后站出來命令士兵們放下武器後,阿爾弗雷德在王宮裡那支人數少得可憐的衛隊立刻土崩瓦解,除了少數幾個人趁亂跑掉逃進了阿爾弗雷德的人據守的海岸宮殿之外,其他人全都要麼跟著王后,要麼乖乖站到一邊看著叛亂者們向宮殿逼近過來。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麼一陣混亂,讓得到了訊息的莫迪洛伯爵還有那不勒斯大主教得以趁亂帶著幾個手下逃到了王子那裡,而掌印官顯然就不那麼走運了,他被王后的人抓了個正著,於是也就被裹挾了來。

宮殿外的聲音很嘈雜,不過依舊可以隱約聽到幾個熟悉的聲調,那都是一些那不勒斯宮廷裡的重臣,這些人顯然並不看好阿爾弗雷德,或者說他們不想看到莫迪洛伯爵得勢,所以在經過雖然混亂,可目的明確的一陣爭吵後,這些人決定推出王后來與莫迪洛伯爵對抗。

“或許我們可以和王后陛下談談,”聽著外面亂糟糟的聲響,那不勒斯大主教有些坐立不安的說,他怎麼也沒想到參加個婚禮會遇到這麼多事,先是國王忽然病倒,然後是在早就得到莫迪洛伯爵暗示後不得不匆匆宣佈阿爾弗雷德攝政,接下來則是王后突然反對這個決定,到了現在他們已經被包圍在了房子裡“我們可以同意王后和殿下一起攝政,這也是有先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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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母親不會同意的,她是要自己成為那不勒斯女王!”阿爾弗雷德憤怒的說,他緊盯著房門,想象著王后就在門外被一群叛亂份子簇擁著準備衝進來從他手裡搶走他剛剛得到的權力。

“我們不能和外面那些人談判,甚至不能和他們說一句話,”莫迪洛伯爵神色平靜的說“大主教我不能不提醒您,外面叛亂份子的首領是王后,如果我們這時候和他們何談,不論最終結果如何,王子殿下都可能會被人說成是與王后爭奪攝政權,而事實上是從來沒有爭奪這種事,至少殿下沒有,因為作為成年的第一繼承人,在國王不能視事的時候,殿下擁有毋庸置疑的完全攝政權。”

大主教張了張嘴,他不知道是不是該痛斥莫迪洛伯爵這種突然變得發瘋了似的迂腐,聽著外面越來越近的喧鬧聲,大主教甚至有種衝上去扯著伯爵衣領對他大吼:“你這些話對外面那些人說去吧,對那些只要你稍微猶豫就砍掉你的腦袋的暴徒們說去吧,看看他們會怎麼回答你的這個毋庸置疑!”

可是大主教不敢,因為他看到伯爵手邊那柄看上去就明顯要比普通長劍重得多的重劍,同時他也不敢貿然衝出宮殿,因為他不知道那些已經瘋了的貴族們會不會根本不給他開口的機會就把他大卸八塊。

阿爾弗雷德猶豫了下,不過他還是站起來走到大主教面前。

“大主教,請您給我祝福授冠,我要以那不勒斯攝政的身份面對那些叛徒。”

大主教有些意外的看看阿爾弗雷德,他倒是沒想到這位王子在這時候能表現得這麼勇敢,在向伯爵看了眼得到了莫迪洛點頭默許後,大主教匆匆開始了在如此緊迫之下不得不直接刪減了一大半禮儀的授冠儀式。

一陣很大的雜亂聲響傳來,宮殿裡的人不由膽戰心驚的看向門口,他們知道那應該是叛亂貴族們清理開了堵在道路上的那些障礙,那也是他們用來自保的最後的屏障,隨著一陣陣已經可以聽到的沉重腳步聲,叛亂份子已經到了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