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要知道今天可是我結婚啊。”

阿爾弗雷德有些惱火的光著腳下地走到門口拉開門銷。

不等他開門,房門已經被人從外面驟然撞開,王后滿臉驚恐甚至是幾乎瘋狂的衝進了新房!

“阿爾弗萊德,你父親!快去看看你父親!他出事了!”王后抓著阿爾弗雷德的胸口不停的叫喊著,她的目光渙散,不顧一切的扯著兒子向外跑去。

“怎麼了?!”阿爾弗雷德也一下子慌了起來,看到一大群人在走廊裡慌亂的跑來跑去,他只來得及回頭新婚妻子看上一眼就被王后拽著衝出了房間。

箬莎慢慢走到門口,她神色平靜的看著一群人向著腓特烈房間的方向跑去,然後轉身回到床邊,從地上撿起雖然華麗卻因為鑲嵌的寶石太多和款式複雜而顯得有些過於肥大的外袍。

“殿下。”

一個女僕出現在門口,看到箬莎似乎是要自己收拾衣服不禁有些意外,她匆匆走進房間要從箬莎手裡接過外袍,卻意外的被拒絕了。

“你叫我什麼?”箬莎看著那個女僕。

“殿下,您是阿爾弗雷德王子的王妃,當然要稱呼您殿下。”女僕有些緊張的說,對這位王妃很多人不但早有耳聞,更多的則是深深明白她所永遠有的權勢,甚至在私下裡,有人稱呼她是那不勒斯的女王。

“我喜歡這個稱呼。”箬莎笑了起來,她伸出手遞到女僕面前,看到女僕受寵若驚的半蹲下去捧起她的手親吻,箬莎又露出個笑容“現在你可以幫穿戴好了,我要去看看國王,但願他沒出什麼大事。”

“是的殿下。”女僕有些緊張的開始幫箬莎穿戴起來,因為匆匆忙忙的,所以她並沒有注意到箬莎在遞給她那條裙子時,趁機從繁瑣蓬鬆的裙撐下的夾層中抽出一柄鋒利的短刀。

箬莎趕到國王房間的時候,看到一群人正焦急的圍在床邊,王后和阿爾弗雷德正傾著身子正在不停的呼喊國王的名字,而在床的另一旁兩個醫生正在不停的忙活著。

“怎麼了?”箬莎剛剛走過來就發出一聲低呼。

躺著的腓特烈在不停的急促喘息,他的喉嚨像拉足了力氣的風箱般發出呼呼的聲響,每喘息一聲都會有一股惡臭從嘴裡發出來。

國王的眼皮在不停的抖動,不過在睜合之間卻已經看不到瞳孔,他的臉色因為呼吸急促已經憋成了黑紫色,鼻孔也隨著呼吸劇烈的扇動著。

“看在上帝份上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阿爾弗雷德憤怒的對兩個醫生吼叫著,雙手不住抓著自己的頭髮“宴會的時候國王不是還好好的嗎,這是怎麼了?是有人下毒嗎?”

阿爾弗雷德的話讓所以人都不禁吃了一驚,人們匆匆相互對視,眼中都露出了驚恐猜忌的神色。

“請原諒殿下,不過我們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個醫生驚慌的回答“我們看不出國王究竟怎麼看,這看起來的確像是中毒可更多的像是犯了癔症。”

“你說什麼!你是在指責國王中邪了嗎?”王后憤怒的喊了起來,她繞過床衝到兩個醫生面前幾乎是要撲上去似的對著他們喊叫著“我命令你們立刻把國王救回來,否則我會讓你們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價!”

醫生們驚恐的看著已經完全歇斯底里的王后,雖然那不勒斯之前從沒出現過因為治不好病而被治罪這種事,可現在看著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的王后,他們卻不敢肯定將遭遇到什麼可怕命運了。

箬莎靠在阿爾弗雷德身邊,拉著他的手不住低聲安慰,這時候她看上去完全像個關心丈夫的妻子,只是當她偶爾回頭看向躺在那裡不住掙扎的腓特烈時,眼神中才閃過奇怪神色。

“國王不可能得癔症。”一個肯定的聲音忽然傳來,掌印官雷歐福德出現在門口,在他身後緊跟著走進來的是那不勒斯大主教。

看到大主教,王后的眼神變得有些慌亂了,她向雷歐福德望去,似乎是希望他說出不是她想象的那樣,可當看到四周人臉上同樣隱約慌亂的神色,王后就更加慌張了。

“大主教為什麼來了?”阿爾弗雷德也有些意外的看向大主教,他向箬莎望去,希望自己的新婚妻子能告訴他發生了什麼。

“你要冷靜阿爾弗雷德,也許很快你就要肩負重任了,”箬莎低聲對他說,看到阿爾弗雷德面顯驚慌,箬莎用更低的聲調提醒他“注意掌印官的話。”

“陛下是得了急病,絕不是什麼癔症,”雷歐福德看看大主教,在得到一個贊同的首肯後,掌印官繼續大聲宣佈“宣揚國王是癔症就是居心叵測,這是試圖汙衊我們的國王受到了魔鬼的引誘,是詆譭王室和王族,是敵視西西里與那不勒斯的敵人可恥的構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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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出癔症的醫生臉色瞬間變了,他想要為自己辯駁,卻早已經被守在旁邊的衛兵用胳膊從背後緊緊卡住喉嚨讓他發不出一點聲音,與此同時掌印官如同判決般的繼續說:“國王只是得了急症,這是經過大主教親自驗證過的,任何企圖混淆視聽的言行都是不能容忍的,必須受到懲罰。”

說著歐福雷德目光嚴厲的看向眾人:“國王需要治療和修養,而王國需要有人治理,作為王室掌印官我有責任在這個時候為此站出來,”

“上帝選擇和賜予了國王以王冠,這是上帝的意志,”大主教緩緩的說,他的眼神從躺著的腓特烈身上停頓了下,然後望向站在一旁的阿爾弗雷德“我的孩子,這個時候你應該做好肩負起自己重任的準備了。”

阿爾弗雷德呆呆的看著大主教,雖然渴望早日戴上王冠,但是他卻怎麼也沒想到會是在這種情景之下。

先結婚,再登基,阿爾弗雷德一時間居然被這突然降臨的“幸福”砸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等一下,你們在說什麼,國王只是得了重病!你們難道認為他已經不行了嗎,現在難道不是應該儘快給國王治療嗎?”自從大主教出現后王後就一直因為驚慌害怕而有些懵懂,到了這時看到大主教當眾暗示兒子做好準備她才突然清醒過來,王后霎時驚恐不安起來,她慌亂的向旁邊的人大聲解釋,卻忽然發現人們這時只是關注著阿爾弗雷德的神情。

“不,我不想當國王,我是說我還沒做好準備……”

在母親盯視下有些心虛的阿爾弗雷德想要分辯幾句,可不等他繼續說下去,箬莎已經抬手阻止了他。

“國王現在的情況已經很危險,在這種時候你應該承擔責任,阿爾弗雷德,別忘了你是西西里王國的合法繼承人。”箬莎的聲音不大卻異常堅定,同時她的目光掃向房間裡人們,凡是與她眼神相遇的都不由低頭躬身行禮,一時間連大主教都有種似乎房間裡的人們更在乎的是她的態度,而不是王子。

王后不安的看著四周,卻沒得到任何同情更勿用說是支援的眼神,人們份份避開王后投過去的目光,然後又追尋著箬莎的注意。

在短短的剎那,以一種頗為詭異的方式,在國王的臥室和躺在床上看上去已經奄奄一息的腓特烈面前,那不勒斯王國完成了它的權力交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