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國王與這位女王結婚……

這個念頭迅速從唐·溫丁豪伯爵心頭閃過,也讓他對這次的出使不由抱著一絲期待。

總督府南翼二樓的一條走廊入口,幾名巴爾幹獵衛兵警惕的來回走動著。

走廊很長,不過在這裡被一個碩大的門廳橫著截斷,門廳兩邊是兩個小房間,而對面則是繼續通往主樓的另一部分。

在對面,幾個胸甲近衛兵滿是敵意的盯著那些獵衛兵,雙方隔著寬大的門廳沉默對峙,不過卻沒有人發出一點聲音。

在走廊盡頭的一個房間裡,箬莎這時候正坐在軟墊上擦拭一支火槍,她手上戴著用小羊皮縫製的手套,拿著塊抹了鯨油的棉布輕輕正在給拆卸成了一堆零件的武器上著油。

散射火藥在藥池和擊錘上很容易留下殘渣,而槍筒裡更是容易有殘留下來的各種雜質,這對於一直火槍的壽命顯然是有害的,而且使用起來也不安全。

箬莎的火槍並沒有射擊過幾次,這些造型各異,製作精良的火槍更多的是用來把玩和裝飾用的。

不過箬莎閒下來的時候喜歡把這些武器拆開,在把每個部分都擦拭得程光瓦亮後再重新組裝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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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個愛好令這些放在特製的箱子裡,經常被她隨身攜帶的火槍總是乾乾淨淨賞心悅目。

很少有人知道,這些看上去完全是玩具的東西,都是有著致命威力的可怕的武器。

亞歷山大坐在距箬莎不遠的一把椅子裡,看著認真擺弄著面前一堆火槍零件的妹妹,他就不禁有些好笑。

斐迪南的使者帶來的其實是個已經過時的條件。

當唐·溫丁豪伯爵剛剛離開巴里亞里多德的時候,他並不知道等待他的是什麼。

而且這位伯爵顯然走的並不是從巴里亞里多德經過科爾多瓦,再到塞維利亞那條路,所以當他到達塞維利亞的時候,雖然意外與塞維利亞已經易主,可還並不知道貢薩洛的下落,更不知道戰敗的卡斯蒂利亞軍隊已經退守科爾多瓦。

不過關鍵是或許對貢薩洛以往的戰績太過自信,斐迪南始終認為西西里人不可能取勝,所以在寫給西西里女王的信中,他以一種勝利者的語氣宣佈,如果西西里人能儘快撤出卡斯蒂利亞,他願意和對方談判,否則等待西西里軍隊的下場,就是被徹底擊敗。

費迪南的這份最後通牒式的信讓唐·溫丁豪伯爵很尷尬,他知道在這種時候如果拿出這樣一封信來無疑就是自取其辱,而且國王更重要的意圖也勢必會因為這封信徹底泡湯。

所以難得這位伯爵在不能遞交外交信件時,不得不絞盡腦汁的力臨時想出一套說辭,不過最後伯爵倒是把來意完全說清楚了。

讓亞歷山大沒想到的是,斐迪南居然抱著要和箬莎結婚的念頭。

隨著“咔噠”一聲很清脆的聲響,箬莎把裝好的火槍對準面前的一盞燭臺瞄了瞄,然後扣動扳機。

沒有安裝燧石的空擊錘撞在藥池板上發出響聲驚醒了亞歷山大,他從沉思中清醒過來,看到盤膝坐在對面,這時正一邊緩緩剝下手套,一邊用一種故意透著些挑釁的目光斜眥著他的箬莎,亞歷山大忽然從心底裡湧起一陣驕傲。

箬莎現在這個樣子看上去完全不像個女王,更不想位在戰場上縱橫捭闔的統帥,而就是個似乎正在與情人鬥氣的年輕女孩。

她那似乎有些生氣,卻又故意不說出來的稍顯執拗的可愛樣子,讓人只會想到一個有些任性的貴族小姐,誰又能想到這樣一個女孩會是一個強大王國的君主。

一想到這個世界上只有自己才能看到和擁有這麼個樣子的箬莎,亞歷山大就覺得有種說不出來的滿足。

“斐迪南居然想要和我結婚,”箬莎用很嚴肅的樣子說“我在想你難道不是應該把那個唐·溫丁豪伯爵立刻砍掉腦袋嗎,還是說你並不生氣?”

“我是覺得我們似乎不該那麼野蠻,”亞歷山大先說了句,看到妹妹臉上露出不滿,他又無所謂的擺擺手“不過如果你覺得應該砍掉幾顆腦袋出氣,我這就讓巴爾幹人把那個唐·溫丁豪伯爵和他的手下都抓起來,等到天亮的時候全都砍了,相信他們早就想著幹這個了。”

“噗~”

箬莎忍不住發出聲輕笑,她扭了扭身子往旁邊讓了讓,然後拍拍身下的軟墊。

絲綢面的軟墊坐上去柔軟又光滑,讓人有種深陷其中的感覺。

總督府裡到處都是這種充滿異域風情的東西,不過這倒也不難理解。

被摩爾人統治多年,塞維利亞的很多地方就難免留下些異族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