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沒有想到亞歷山大會突然到了託雷多。

而託雷多大主教隨即決定的祈聖遊行,已經無疑是在宣佈對塞維利亞的支援。

卡斯蒂亞里亞教會已經做出了決定,那麼貴族議會呢?

斐迪南還記得當聽說大主教的決定之後,當時在場的貴族紛紛露出的異樣神情。

雖然巴里亞里多德與託雷多舊貴族們之間矛盾重重,但雙方之間錯綜複雜的關係這絕不是那麼簡單的敵我分明。

事實上巴里亞里多德的新貴中有很多就出身舊貴族,他們當中有些是早年家道中落,投身伊莎貝拉的冒險家,有些則原本是依從家族的命令,分別投靠恩裡克四世和伊莎貝拉的陣營。

這樣兩邊下注,不論誰勝誰負都可以保證家族不衰。

而伊莎貝拉對此也是心知肚明,只是只要這些人始終效忠於她,。她也不會因為這種投機的心思把他們拒之門外。

只是現在看來,這成了對斐迪南來說近乎致命的弱點。

斐迪南不知道這個時候,巴利亞里多德城裡有多少人正在打著自己的算盤,他現在所有的希望全都寄託在了安德萊斯·羅格身上。

派往裡斯本的使者已經秘密出發,這一次他已經決定忍受即便是屈辱的條件也要和曼努埃爾停戰。

而他相信一旦滿足了曼努埃爾的胃口,葡萄牙人會和他講和的。

甚至即便是那個胡安娜,當好處足夠大得足以打動她的時候,也會毫不猶豫的背叛她的異母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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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那個西西里女王又會怎麼樣?

有什麼樣的條件能夠讓她站到自己一邊?

即使面臨如此困境,斐迪南依舊堅信他能夠擺脫出來。

只是他現在急需想要知道安德萊斯·羅格那裡究竟怎麼樣了。

那顆一閃即逝的流星讓斐迪南心頭不安,他總覺得那好像預示著什麼不吉利的東西。

身後傳來輕輕的腳步聲,斐迪南轉過身看到一個讓他討厭的人影出現在門口。

托馬斯·湯戈馬達站的遠遠的行了個禮。

在斐迪南看來,他身上黑色的教袍看上去就和今天的夜色般讓人不快,而且說起來他其實一直不喜歡伊莎貝拉的這個私人牧師。

因為雖然他也曾經不止一次的向托馬斯·湯戈馬達做過暗示,不過這個教士卻好像總是裝聾賣傻似的故意忽視他表示出的善意。

不過隨著伊莎貝拉去世,這個教士也知道他的好日子到頭了,以往依仗著女王橫行無忌,在擔任審判所的最高審判官時的殘酷無情更是讓他仇敵無數,這讓托馬斯·湯戈馬達只能乖乖的投靠了斐迪南。

“陛下,有些事情我要向您報告。”托馬斯·湯戈馬達神色凝重,這讓斐迪南不由心頭一緊。

托馬斯·湯戈馬達能夠成為審判所的最高審判官,除了冷酷兇殘也的確有些本事,特別是他對各種教規與教會律法的嫻熟,是很多人難以比擬的。

“這麼晚了有什麼事?”

“是胡安娜陛下,”湯戈馬達小心的回答“我在為她做懺悔的時候,發現她居然在用異端才會用的辦法試圖給親王治病。”

斐迪南神色瞬間陰沉下來,他抬手製止湯戈馬達的話,然後示意他關上門跟著自己做到花園的涼亭裡。

之後斐迪南才陰沉的問:“告訴我都發生了什麼。”

“我發誓那絕對是異端和女巫才會使用的方法,”湯戈馬達似乎被嚇到了,在說話的時候儘量壓低聲音“您知道我審判過無數起異端和女巫的案子,所以我可以向您保證絕對沒有看錯,她使用的方法是那麼邪惡,那是隻有女巫才會做的事情。”

“她都幹了什麼?”斐迪南不耐煩的追問。

“親王的病已經讓她徹底失去了理智,她似乎相信某種邪惡的儀式可以幫助她把親王身上的病痛轉移到自己身上,而這種儀式顯然需要透過同房來進行。”

“這並沒有什麼吧,要知道只有沒有婚姻的苟且才是罪行,而有神聖婚約保護的男女情事並不違背教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