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歷山大再次來到了卡斯蒂利亞貴族長老們的面前,這一次他被很正式的邀請進了那棟有著層層疊疊的石頭圍牆的大房子。

亞歷山大上一次來這裡的時候,還是陪著他的老丈人。

當時的教皇多少有些狼狽,畢竟從巴利亞里多德出來的時候,是在暗暗擔心會不會被斐迪南識破而遭到囚禁。

所以當時的亞歷山大六世就顯得一路匆忙,絲毫沒有他離開羅馬時對外宣佈的那樣“以上帝在世間代理者的身份巡視疆域”的那種從容和莊重。

或許也正是因為這個,雖然在託雷多享受到了隆重的接待,可多少可以感覺得出,這裡對教皇的到來其實並不是那麼看重。

這種從骨子裡透露出來的輕視很微妙,卻又可以十分清晰的感覺到,所以亞歷山大六世在進入塞維利亞時堅持要求為自己舉行了一個盛大的入城儀式,以此彌補在託雷多遭遇到的冷遇。

不過這一次亞歷山大的際遇卻又不同,依舊是那些貴族長老們,也依舊是在那棟造型獨特,就好像個巨大帳篷般的石頭大廳,不過這次他是主角,而且那些貴族長老的人數也意外的齊全。

卡斯蒂利亞貴族長老會,是個很古老的組織,這其中多少依舊保留著早期部落時代的痕跡。

與英國人貴族制度不同,卡斯蒂利亞貴族議會雖然擁有巨大影響卻沒有直接的權力,更重要的是這些貴族大多都是當初老卡斯蒂利亞王國時代的產物。

隨著阿斯塔瑪拉家族統治的開始,貴族長老們的影響已經開始迅速下降。

到了伊莎貝拉時代,隨著首都遷往巴利亞里多德,貴族議會雖然是舊貴族與新興貴族們爭奪利益的代表,可是在王權面前,他們卻已經明顯居於劣勢。

石頭大廳是橢圓形的,裡面的擺設明顯沿襲了古羅馬風格。

呈凹形的階梯狀的臺階上,長老們面無表情的看著從大門走進來的亞歷山大。

他們在審視這個年輕人,也在猜測他的想法,還有就是在琢磨和這個年輕公爵是能達成某種協議,還是最終成為敵人。

讓長老們感到不解的是,羅馬忒西亞公爵怎麼就敢獨自一人來到託雷多,畢竟這裡距馬德里並不遠,如果讓馬德里的守軍聽到訊息,那麼對這裡的所有人來說都必將是一場災難。

正因為這個,很多人看亞歷山大的眼神並不友善,他們覺得這個年輕人把他們逼進了個兇險的境地。

對他可能提出的任何建議,這些人都從內心裡反感。

所以很多人已經打好主意,不論他想說什麼都不會從自己這裡得到支援。

他們只想讓這件事儘快結束,雖然似乎其他人並不這麼想。

剛剛走進大廳的亞歷山大立刻感覺到了那明顯的敵意。

他緩緩向前走,在快要走到凹形臺階中央的講壇前時,他向始終跟在身邊的謝爾擺擺手,讓他站在那裡。

“放心,我不會有事的,”亞歷山大向謝爾眨了下眼睛,他注意到謝爾雙手下垂放在胯旁的槍套邊,也許是因為緊張手指在有意無意的輕輕抖動。

這樣子讓他不由想起了幾個世紀之後那些有名的西部牛仔,只是不知道謝爾將來會不會也混上個比利小子,或是鮑勃小子這類的外號。

不過亞歷山大並沒有因為謝爾這種明顯歸於警惕責怪他。

實際上雖然他並不認為那些貴族會愚蠢到在這裡對他不利,不過他也並不想像他大舅子那樣,最後被人算計。

從容的走上講臺,亞歷山大向四周看看。

他注意到卡斯蒂利亞的祖先們還是很聰明的,他們故意把陳述者的講壇位置設計在環形看臺中間,而且造的還很低,這就讓講演者不得不抬起頭來面對臺階上的人,這麼一來自然就產生了因為被壓迫的不適感。

這種感覺很微妙,一旦站在那個位置就會有種被人四下包圍,甚至是眼看著要被擠扁的緊迫。

然後迎著四周高高在上緊盯著自己的一雙雙的眼睛,亞歷山大開口了。

“卡斯蒂利亞的長老們,我很感激你們能給我在這裡說話的機會,不過我相信你們不會後悔,因為我為你們帶來了……”說到這,亞歷山大向四周看看笑了起來“你們拒絕不了的禮物。”

四周看臺上響起一陣躁動,有人好奇,有人不滿,也有人的確被亞歷山大的話吸引了。

亞歷山大迎著那些望著他的目光,他從那些眼神中看到了敵視,冷漠,炙熱和貪婪。

不過他絲毫不為那些人的情緒所動,而是開始緩慢卻條理清晰的開始了他的演講。

“你們是卡斯蒂利亞的貴族,擁有著悠久的歷史和從祖輩那裡繼承來的榮耀地位,不過我相信,即便如此我也能夠付給你們足以與這一切相匹配的代價……”

也許你會拒絕我,但那只是因為我給的還不夠多。

謝爾站在不太遠的地方警惕的看著那些長老們,雖然他們的年齡大多已經很大,但他卻不敢有絲毫鬆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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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火器時代的到來,年齡和體魄之間的差距也變得越來越小,一個稍微訓練1個月的火槍兵就可以幹掉一個從小接受訓練的騎士,而以往的垂暮老者和稚嫩孩童也可以輕鬆的殺死一個壯漢。

謝爾身上帶了4把火槍,他堅信只要槍聲一響,哪怕只是射出一顆子彈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