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堅定的信者(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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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歷山大知道他說的不錯,法國人並不愚蠢,他們知道城內發生的騷亂肯定會引起城外敵人的注意,所以法國人才試圖儘快鎮壓住城裡的局勢,否則他們可能就要有大麻煩了。
這種時候法國人肯定會加強戒備,這些人雖然對布林格斯城十分熟悉,可是想要混出城去依舊十分危險。
看著他們的身影漸漸消失在暗道的出口,亞歷山大發出一聲輕不可聞的嘆息。
經過太久的時間,猶大會也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究竟還有多少人依舊保持著當初猶大接受耶穌基督教誨時的信念,這已經是無從考據。
事實上這個組織從一開始就因為他們特殊的來歷註定無法在歷史上光明正大的出現在世人面前。
這就讓他們只能借用種種名義悄悄的推行自己的那套東西,所以在這期間就難免夾雜著各種各樣的東西,時間久了很多人甚至早已經忘記或是根本就對原來的信念變得模糊不清了。
至於那些已經漸漸成為了上層貴族或是富商的體面人,他們究竟是否還會願意繼續與猶大會這種註定成不了大事的秘密組織有瓜葛都成了問題。
莫迪洛伯爵是否也是這樣的人,亞歷山大並不知道,不過他現在幾乎已經可以肯定伯爵與這一切有的千絲萬縷的聯絡。
事情的變化出乎人的意料,但是一切卻又似乎終於有了某種合理的解釋。
倒黴的喬邇,老謀深算的伯爵,恩裡克,阿爾芙特修女,還有那個唐·巴維,這些人的關係似乎在這一刻都聯絡了起來,也讓亞歷山大似乎看到了一張編制了不知道多少年,就等著有獵物上鉤的大網。
只是這一切都隨著當初那個的喬邇·莫迪洛修士的死化為了烏有。
一個跛腳男人一瘸一拐的在林子裡走著,他凍得不輕,一邊走一邊不停的哆嗦,一道水漬順著他溼淋淋的衣服流到地上,在他身後留下一條時斷時續的痕跡。
一個人如果要從布林格斯出城可以選擇兩條路,經過城門或是從城西的碼頭走水路。
但是如果城門已經被封鎖,而碼頭上又已經沒有了船隻之後,唯一離開的辦法就是涉水渡河。
11月的河水冰冷徹骨,身子泡在裡面只一會的時間就可以讓人全身麻木。
可這還不是最難受的,當從河裡爬上岸,全身溼透的面對瑟瑟寒風時,那種能夠把人的血液都會凍住的寒冷才會讓一個人近乎崩潰。
跛腳男人已經不知道自己走了多遠,他只記得在爬上岸之後就立刻鑽進了樹林,然後就沒命的向前走,因為只有這樣才能讓已經僵硬的身體儘快暖和起來。
可是不久,他就開始覺得喉嚨幹得如同灌進了燒紅的木炭,他大口大口的吸著冷颼颼的空氣,腳下踉蹌著不停挪著步子。
游到河對岸雖然可以從城中逃走,但是要想去卡斯蒂利亞軍隊的營地就必須再次過河,而最近的一座橋卻要在好幾法裡之外。
男人不停的向前走著,他的腳已經失去了知覺,所以並不知道泡了水的毛氈靴子已經磨爛,露出了的腳後跟在地上摩擦著劃出了一道道的血口。
“耶穌對猶大說,你該信你當信的,而不是隻把我說的話當成唯一的理,你指責我不當獨享名貴的膏油,因為這犯了奢靡的罪,我說這就是很好的,因為這就是當信而信……”
跛腳男人嘴裡不停的低聲唸叨著,他已經有很久沒有這樣自由的出聲背誦這些經文,多年來他們小心翼翼的守著他們的秘密,而詠頌那部不可見諸世人的經文更是危險無比。
不過現在他顧不上這些了,他的身子冰冷,嘴唇凍得鐵青,而喉嚨好像燒著了一樣火辣疼痛,以至不知道哪一步邁出去後就會摔倒在地再也爬不起來。
這個時候的他只能用不停的背誦經文才能支撐隨時可能倒下的身體,這甚至讓他連腳掌踩在尖利的石頭上被割得血肉模糊都完全不去在意。
貢薩洛見到這個男人的時候,完全被看到的慘象驚呆了。
雖然戰場上的殘酷景象他已經見得太多,可面前這個男人的樣子卻實在讓貢薩洛有些驚訝不已。
他是被架到貢薩洛面前的,因為他的雙腳已經完全磨得不成樣子,特別是他的右腳因為有殘疾使不上力氣,所以一路在地上摩擦,不但鞋子早已不見蹤影,腳一邊的皮肉更是已經磨爛,甚至可以看到森森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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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是這樣一個人居然固執的走了好幾法裡找到了自己,這讓貢薩洛也不禁對他給自己帶來什麼樣的訊息認真起來。
而讓他果然沒有失望,當聽這個人說他是奉了一位羅馬忒西亞公爵的命令而來時,貢薩洛在稍稍意外之後,神色不由變得古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