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弄清楚女王現在究竟怎麼樣了,”亞歷山大叮囑著烏利烏,他順手從烏利烏帶來的木頭貨箱裡拿出個看上去款式奇特的純金指套戴在手上,在陽光下指套上鑲嵌的寶石閃閃發光,略顯尖銳的指尖如同鋒利的匕首有著一個危險的弧度,這件充滿東方韻味的名貴裝飾品可以是閨中貴婦們向她們的丈夫展示異域風情的道具,但這件華麗的首飾也是危險的,只要運用的巧妙,使用者可以輕易的用它刺破一個人的咽喉,在微微勾動了幾下手指後,他突然想起什麼歪頭看著烏利烏“告訴我格羅根寧是不是和你在合夥做生意?”

烏利烏臉上立刻露出了一絲意外,接著變得有些不安,然後他才用討好的目光看著亞歷山大:“老爺您知道有時候幹活是需要錢的,老爺我這可都是為了您哪,您看我現在可是自掏腰包,您說這個事兒吧……”

亞歷山大笑著把那個指套放回到箱子裡,對於烏利烏這麼幹他並不反感,相反倒也支援,只是想想這樣的買賣卻被他們兩個壟斷了,心裡就總是多少有些不舒服。

“我記得我的妹妹有一套很漂亮的鎧甲,雖然那純粹是她的裝飾品,不過你知道女人永遠不會嫌棄自己的衣服,所以鎧甲也是一樣,而我希望看到她穿上一身有著異域風格的鎧甲,華麗,威武,而又能夠令人心曠神怡。”

亞歷山大一邊說著一邊向烏利烏瞥去,看到摩爾的人的臉已經苦了下來,他就微笑著從桌上拿起筆來開始飛快地在紙上畫著。

亞歷山大的畫技並不好,和這個時代很多多才多藝的貴族相比只能說是平庸,不過大體的樣子還是描繪了下來。

當他把畫樣推到烏利烏面前時,摩爾人看著上面那造型奇特的盔甲臉色就微微有些奇怪起來,他厚厚的嘴唇動了幾下,再把畫樣收起來之後小心的說:“老爺您肯定要為女王陛下打造這樣一身鎧甲嗎?”

看到亞歷山大點頭,烏利烏猶豫了一下之後終於接著說:“我會盡快讓人造出這件鎧甲,不過老爺您可一定不要讓陛下知道這是我乾的,否則我可能就沒機會為您效勞了。”

亞歷山大哈哈大笑起來,他一邊叮囑烏利烏一定要用最名貴的材料和最漂亮的寶石,一邊手指無意識的在桌上輕輕敲著。

“伊莎貝拉很可能在王宮的什麼地方養病,斐迪南不希望別人知道這件事,不過女王需要有人照顧,所以她身邊的侍女們一定清楚伊莎貝拉的情況。”

“我會注意的老爺,我認識很多和女王的侍女關係不錯的貴族家裡的僕人,至於女王的女僕,我也可以想辦法接近他們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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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歷山大看著烏利烏露出讚許神色。

說起來烏利烏個很快活的小夥子,在亞歷山大記憶中,他總是笑呵呵的做著他的工作,即便那些工作並不那麼令人高愉快,可是他卻總是能用樂觀的態度面對著各種麻煩。

亞歷山大有時候想,或許正是他這種樂觀的態度,讓每一個接近他的人都對他無法產生戒心,而這種樂觀是否也是烏利烏製造的假象就不得而知了。

教皇亞歷山大六世被斐迪南安排在了王宮靠近塔盧瓦河邊的一座頗為華麗的宮殿裡。

這座叫做玫瑰角的多稜型宮殿位於王宮的西部,貫穿王宮的一條溪流把這座宮殿圍攏在這條小溪與王宮外一牆之隔的塔盧瓦河之間。

一座拱橋把玫瑰角與王宮其他部分連線起來,只是這麼一來,這座宮殿也就在無形中被孤立了起來。

亞歷山大六世似乎並不在意斐迪南的這個安排,因為在宴會上喝了些酒,教皇在第二天很晚的時候才起床,然後他讓人告訴大主教派來的人,讓他們都回去幹自己的事。

“在我這裡是得不到什麼好的啟示的,所以多翻翻聖經或許會得到更多的答案。”

教皇派人轉告的話讓包括大主教在內的卡斯蒂利亞教會中最有權勢的那些人瞠目結舌,一時間他們不知道教皇這話是純粹無聊的自我調侃,還是意有所指。

不過這話聽在斐迪南的耳朵裡,卻又有著另外的含義。

“教皇是這麼說的嗎?”

斐迪南看著站在面前的一個人,這是他在巴里亞里多德的隨從,一個阿拉貢伯爵的小兒子,當初在把他安排到國王身邊的時候,看著國王還算滿意的樣子,那位伯爵臉上那種終於擺脫了個累贅的樣子,就是過了這麼多年斐迪南也不會忘記。

隨從沒有開口,卻做了個“的確如此”的姿態,這讓斐迪南倒是更加明白了些。

“告訴他們,不要再去打擾教皇陛下,”斐迪南尋思了一會對隨從下令“就說陛下希望安靜些,不希望再有人干擾他的生活。”

看到斐迪南擺了擺手示意可以離開,隨從立刻鞠躬轉身離去。

斐迪南靜靜想著,他覺得之前自己已經把意圖很清楚的透露給了亞歷山大六世,不過現在教皇的態度卻讓他有些疑惑不解。

只是斐迪南雖然心存疑惑,卻依舊沉著氣,他想要再看看亞歷山大六世究竟是什麼態度,特別是迄今為止因為胡安娜還沒有見過教皇,所以斐迪南就難免有些擔心會出現什麼意想不到的情況。

而巴里亞里多德的局勢,也的確因為胡安娜的原因顯得微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