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撒的話讓士兵們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很多人原本無所謂的眼神中露出了炙熱,這些以殺人為職業的傭兵似乎在聞到血腥的同時也聞到了黃金的味道,他們相信凱撒的許諾是真的,因為任何人都知道欺騙傭兵帶來的後果很可能會比打了一場敗仗還要嚴重。

那麼現在,他們發財的機會就在對面,只要衝過這短短的100多法碼的距離,然後把手裡的利刃不停的刺進或是砍入敵人的身體,接下來他們就可以得到也許以後都不會再有的一大筆報酬了。

這樣的機會真的很少,而他們要做的就是在聽到命令後衝勇敢無畏的衝向敵人。

一陣尖利的號角聲恰在這個時候吹響,隨後一波接著一波的號聲在教皇軍中也響了起來。

“要幹活了。”那個滿臉鬍鬚的老兵扭了扭身子往手心裡吐了口唾沫攥緊了沉重的雙手劍的握柄。

這種在早年間十分流行的重武器如今不是那麼常見了,不過依舊有人喜歡使用,特別是讓劍尖部位變得比以往更加寬大,穿透力也更加可怕的改進之後,這種雙手劍成了很多老兵們喜歡的趁手武器。

“你不和我們一起來嗎?”一個稍微年輕計程車兵學著老兵的樣子往雙手裡吐口唾沫然後緊抓著高舉的晃晃悠悠長矛一邊向開始形成密集隊形的隊伍裡走一邊回頭問著。

“我就不去了,這是你們年輕人的事,我就和那些喜歡偷偷摸摸的傢伙們在一起就行了。”

老兵說完發出聲放肆的大笑,他知道這個小兵還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很顯然雖然對面那不勒斯人的隊形雖然看上去很奇怪,似乎只要稍微一衝那條鬆散戰線就會被衝得四分五裂,但是多年的經驗讓老兵有種感覺,事情似乎不是那麼簡單。

年輕士兵看了眼老兵,他知道老兵說的那些偷偷摸摸的傢伙都是些很這個人一樣的老子,這些人總是在戰場上到處遊蕩,一旦看到機會就會如同餓狼般的撲上去把獵物撕得粉碎,這種在所有軍隊中都有的遊擊兵都是些經驗豐富計程車兵,他們總是能瞬息萬變的戰場上找到普通人無法發現的漏洞。

不過他已經顧不上說話,排列成四排的長矛兵已經在號角聲中開始向前推進。

“我走了,自己當心點!”雖然不是他的親兒子,但是想到臨出家門時老婆叮囑要好好照顧他,老兵是向繼子喊了聲。

“我會帶著拿不動的戰利品回家的!”

年輕計程車兵向繼父的背影喊了一句,然後快走幾步追上前面的隊伍。

教皇軍軍隊開始向那不勒斯人逼近。

凱撒找了個稍微高些的地方駐馬觀察,當他終於看到那不勒斯人的整個陣型時,之前心頭的那絲疑惑更加濃重了。

凱撒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不勒斯人的陣型有些古怪,甚至說不通。

整個那不勒斯軍隊以一個狹長的陣型橫列在羅卡迪帕斯山的山坡上,不過他們並不是完全平行,而是以一種古怪的右翼在前,左翼在後的方式斜向排列。

凱撒清楚的看到,那不勒斯軍順著山坡向下探出的右翼中,幾支佇列縱深厚重的部隊形成了一個看上去還算像樣的重兵集團聚集在那裡,他們的陣線同樣拉得很長,不過比起山坡上只有幾排縱深,幾乎完全拉成了一條三排直線的左翼顯然要厚重了許多,

在那些排成橫列計程車兵後面,他隱約看到了一些看上去嚴嚴實實的馬車,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麼,不過他還是讓人提醒前線的軍官們注意那些奇怪的車輛。

那不勒斯人似乎也在移動,他們的隊形逐漸由左至右斜斜的向著山下靠攏,一些長矛兵已經來到了右翼佇列中間,然後在那些看上去似乎全是由短矛或是佩劍士兵組成隊伍中間形成了一個個頗為顯眼的長矛小陣。

很顯然那不勒斯人試圖用這個加強了的右翼阻擋教皇軍的進攻。

不過即便這樣凱撒相信以自己多出敵人將近三分之一的兵力,已經足以狠狠的摧毀對面的敵人。

而一旦向前探出首先會遭到打擊的左翼崩潰,那麼相對薄弱的右翼就完全沒有必要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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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女人不會打仗,”凱撒微微搖頭,他特意向敵人山坡上的左翼注意了下,在確定那不勒斯人似乎並沒有多少騎兵後,他向旁邊的傳令兵下達了命令“告訴那些遊擊兵,如果他們想拿到足夠多的酬金,最好在我發起進攻後就立刻向那不勒斯人的左側靠攏,告訴他們那裡的戰線很快就會出現漏洞了。”

凱撒說完回頭向陣前看去,望著差不多已經逐漸逼近雙方中線的教皇軍,他深吸了口混雜著土腥和草灰味道的空氣,然後向旁邊的號兵點了點頭。

號手鼓了鼓腮也吸口氣,然後舉起號角奮力吹響了前進的號聲。

“開始了。”

一個站在長矛隊伍裡的大個子士兵嘴裡嘀咕了一句,然後他晃了晃身上掛著的那些叮噹亂響的零碎,抓起戳在地上的長矛開始隨著隊伍邁出了步子。

在他身邊,那個年輕計程車兵學著他的樣子也舉起了長矛,因為過長的矛杆不住抖動,他手中長矛的矛頭敲在了前面一個人的頭盔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這立刻引起了前面那人的一聲咒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