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倫巴第之變(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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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倫西亞,一條條豎起風帆的海船如同大魚般的遊弋在港口外的海面上,每當有引導船敲著鍾在那些海船中間穿梭,船上的人高喊著通知某條船可以進港時,就總是引起一陣騷動。
“瓦倫西亞港還是太小了。”站在一塊高地上向下看著繁忙的碼頭,堤埃戈不禁有感而發的嘆息一聲。
經過貿易聯盟的洗禮,堤埃戈已經不再是那個帶著貨物靠碰運氣賺錢的小商人,他的眼光和理想都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特別是面對眼前這位甘迪諾公爵夫人時,他更是已經得心應手。
“夫人,您確定您聽到的可靠嗎?”
“當然,你認為和我談論這些東西的都是誰?國王身邊的侍從們總是喜歡用洩露一些訊息來證明他們在國王面前的重要。”
說到這,瑪利亞·德·盧納有些厭惡的看了眼堤埃戈。
在瑪利亞·德·盧納看來,這些人遠遠不如那個摩爾人可怕,當初他毫不畏懼的用她和卡德隆的私情相威脅,甚至他完全不害怕她會為了隱藏秘密而滅口。
只是現在她已經完全沒有了其他辦法,她知道如果國王發現她和這些人勾結起來,她和自己孩子的下場都會很糟糕,更可怕的是,即便遠離了梵蒂岡,可一旦聽說當初喬瓦尼的死和她有關,瑪利亞·德·盧納相信亞歷山大六世也一定會毫不留情的對她採取最激烈的報復。
“國王已經同意和法國人談判,不過因為訊息一直封鎖的嚴密,所以我們知道的時候,現在他的使者應該早已經離開薩拉戈薩了。”
對瑪利亞·德·盧納帶著絲幸災樂禍的話,堤埃戈不由皺緊了雙眉。
他知道如果瑪利亞·德·盧納說的沒錯,那麼在倫巴第那邊,也許這時候已經發生了什麼巨大的變故。
4月,比往年要稍微冷些的天氣讓人多少還有些適應不了,路邊的花草蔫噠噠的,絲毫沒有春天生氣勃勃的樣子,遠處的農田裡很多地方還是一片土色,莊稼稀稀拉拉的,看上去就知道去年的情景並不是很好。
一個農夫站在田地的盡頭看著遠處在,在離他稍遠的地方,一匹馱馬甩動著尾巴驅趕著這時候已經多起來蚊蠅,只是即便是往年這時候已經很是討厭的飛蟲似乎也沒了氣力,所以那馱馬的尾巴動了動後就無趣的耷拉了下來。
農夫嘆了口氣,這已經是他手裡最好的一塊地了,不知道為什麼,最近幾年的天氣似乎變得越來越壞,甚至到了四月有些地方還冷得出奇,頭年種下地的糧食很多都因為天氣寒冷,土地沒能早早解凍死在了地裡,這麼連續的兩年下來,很多人已經因為繳不起地稅和什一稅不得不被迫離開了家鄉。
遠處的路上揚起了一片塵土,農夫憋著眉看了看,見到一支軍隊緩緩走來,他嘴裡低聲咒罵了一句,然後向著路邊靠了靠。
那支隊伍逐漸走近,而農夫心頭的疑惑也漸漸加重了。
雖然沒什麼見識,可這個農民卻還知道之前自己的領主是米蘭的斯福爾扎家,不過現在的領主是姓羅維雷的了。
他之所以知道這個,是就在2天前村子裡村長才陪著城裡的收稅官老爺下地裡來宣佈從現在開始,那個叫康斯坦丁·德拉·羅維雷的老爺是他們的領主了,所以以後也就是要給德拉·;羅維雷老爺了,至於之前斯福爾扎公爵老爺去了哪,收稅官沒有說,不過村子裡的人倒也不關心這個。
在宣佈換了領主的時候,收稅官曾經帶來一面新公爵老爺的旗幟讓村民們辨認,這麼做是為了收稅的時候讓人們儘快認出收稅官和他的手下,也是為了防止可能新公爵老爺巡視領地的時候被不認識的領民無理冒犯。
現在那面嶄新的旗幟還掛在村子裡公用水井旁的木頭柱子上,所以這個農民還是記憶猶新的。
可這支隊伍打的卻並不是新公爵的旗幟,至少上面顏色,圖案都是完全不同的,這個還是認得出來。
農夫立刻小心的退到田裡,如今這個地方到處都在打仗,很多從遠得上帝才知道是什麼地方來的軍隊正在以米蘭為中心的這個原本很富饒土地上擺開陣勢大打出手,這讓原本就因為氣候原因過得很糟糕農民們的日子更是艱難了許多。
當隊伍走近的時候,一個衣著與其他人明顯不同,盔甲也更加鮮亮計程車兵看到站在田裡的農夫忽然從隊伍裡出來,他騎著馬來到麥田的邊上,用手裡當做馬鞭樹條向農夫揮了揮:“過來,有話問你。”
雖然那人的口音聽上去有些奇怪,不過農夫還是乖乖的靠了過去。
“從這到米蘭還有多遠?”士兵不耐煩的問。
“還遠著呢,聽說得走兩三天。”
農夫向遠處看了看,那裡是米蘭城的方向,聽說收稅官老爺就是從那座大城市裡來的,不過這個農夫甚至連稍遠處的鎮子都沒去過幾次,而且他也想象不出如收稅官老爺說的那樣,有上百個鎮子那麼大的米蘭城得是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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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不遠了,”那個士兵自語了聲,帶動韁繩回到隊伍裡向一個身穿盔甲的騎士報告著“大人,很快就到米蘭了,大概還有2天。”
即便是在行軍中也穿著盔甲的騎士點點頭,他有著一張乾瘦的臉,如果亞歷山大在這裡,他可以認出這個人是那位法國的普羅斯旺伯爵鮑威肯。
晃動了下身子,讓稍顯的沉重的盔甲裡的身體舒服了點,鮑威肯滿意的點點頭。
他喜歡穿著盔甲出現在人們面前,這樣能讓他看上去顯得更加威嚴,為此他花錢特意打造了一套專門用來外出巡禮時候穿戴的盔甲,這套盔甲外表華麗而又莊嚴,不過說到防禦就沒有什麼用處了,至少為了減輕重量,這身盔甲薄得據說甚至可以飄在水上。
鮑威肯是把夏爾侖作為對手的,他相信那個佔領軍司令專業戶也一定這麼看待他,特別是在他得到路易十二的任命,成為進軍米蘭的第二軍團司令後,鮑威肯認為夏爾侖絕不會這麼善罷甘休。
所以他決定一定要在夏爾侖再次說服國王擔任米蘭佔領軍隊指揮官之前首先拿下米蘭,或者至少要在先與國王在米蘭城下展開進攻。
鮑威肯知道路易十二對大貴族有著很深的忌諱,就這點來說他和先王查理八世或者是先先王路易十一,還有就是那些更早的法蘭西君主沒什麼區別,不過路易十二因為出身瓦盧瓦旁系,所以他就對自己的地位感到更加不安全,這麼一來他自然就對於諸如夏爾侖這種雖然有著自己的領地,可因為種種原因而一直留在巴黎的大臣麼更放心些。
鮑威肯卻不是這樣的人,他是典型的法蘭西貴族老爺,作為普羅斯旺伯爵,他是古老的普羅斯旺伯爵國的直系繼承人,這個家族往上延續可以與統治英格蘭長達近3個世紀的金雀花家族攀上關係,而這也是當初百年戰爭的時候普羅斯旺伯爵國始終態度曖昧,直到最後那幾年形勢逐漸明朗之後,才真正加入法蘭西國王的軍隊陣營的原因。
只是這麼一來,當戰爭結束後普羅斯旺伯國的處境就變得尷尬起來了,特別是在大膽查理失敗陣亡後,當時看到形勢不對的普羅斯旺伯爵不得不一度把他的長子,也就是鮑威肯送到了巴黎做為人質以換取國王的安心
現在鮑威肯早已經成了普羅斯旺伯爵,而當初的蜘蛛王路易十一的兒子也已經死了很久,但是作為他們的繼承人,路易十二和他們一樣,始終對那些法蘭西貴族們有著深深的忌諱。
現在,對鮑威肯來說,想要重新獲得國王的信任唯一的辦法就是在戰爭中建立比任何人都更多的功勳,而能夠帶領僅次於法王的自己的人軍隊的另一支軍團,無疑是個難得的機會。
鮑威肯開始並不知道為什麼路易十二忽然命令他帶領的近人的軍隊突然越過位於皮埃蒙德與倫巴第之間的界河冒險向米蘭進軍,畢竟對法國人來說,這倆年的義大利戰爭並不很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