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為母親我可以原諒你對我的無理,但是做為女王我不能容忍你的冒犯,”伊莎貝拉緩慢卻有力的說“聽著,你身邊的人將會因為沒有照顧好你受到懲罰,他們所有人都將被流放到山裡的林場去做苦力,我會再派一批人來伺候你,至於你自己,從現在開始我要禁止你離開你的宮殿,除了你的丈夫和批人,我禁止你和任何人接觸,而且我要你每天必須詠頌10遍祈福經文,直到把隱藏在你身體裡的魔鬼驅逐出去為止。”

胡安娜想要辯解,可伊莎貝拉女王已經不再理會她轉身而去,只有侍從長在離開時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自始至終,那些卡斯蒂利亞大臣們都站在一旁好像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似的一言不發,只是當他們跟著女王離開時,每個人都用飽含深意的眼神打量了下還正靠著柱子不停喘著粗氣的胡安娜。

回到庭裡的女王並沒有再召見大臣,這個時候的尷尬也讓那些貴族實在無法繼續待下去,他們紛紛向女王行禮告退,只是直到離開,都沒有人與伊莎貝拉女王對視一眼。

“我該怎麼辦?”

當只剩下兩個人時,伊莎貝拉忽然沮喪的發出聲嘆息,她坐下來頭疼的用手支著額角微微搖著頭“她對我那麼無禮,甚至說出那種話,如果她不是我的女兒,我一定用這個世界上最殘酷的刑罰懲罰她。”

“陛下,也許您應該找些醫生給殿下看看,她的樣子顯然不太好,不過請原諒我的冒犯,這裡面似乎多少也有著公爵的原因在裡面。”侍從長小心的說,然後他低下頭向後退了一步,似乎在等著女王接下來的懲罰。

伊莎貝拉女王神情複雜的看著等著處罰的侍從長,然後有些無奈的又搖搖頭:“我知道你在說什麼,但是這不是很平常的事嗎,菲利普那麼年輕漂亮,女人們喜歡他這並不奇怪,可是胡安娜就太不正常了,我從沒見過她這樣對待丈夫的,她把她的婚姻當成什麼了,難道她真以為讓她和菲利普結婚是為了讓她談情說愛嗎,我要的是與奧地利和神聖羅馬帝國皇帝的同盟,難道她連這麼簡單的事情都不明白?!”

伊莎貝拉氣惱的不停質問著,到了後來她甚至也有些歇斯底里了,她惱火的站起來走來走去,然後又坐下來開始寫信,只是當她把自己對胡安娜的煩惱寫給駐葡萄牙大使之後,她又不得不考慮是不是該把這封信寄出去了。

“我知道唐·盧維戈伯爵是我忠實的大臣和朋友,不過我想他在里斯本為瑪利亞操心已經夠多了,真是不應該再讓他擔心更多。”女王把寫好已經蠟封的信放在一邊,有些無奈的靠在椅背上,她就這麼自言自語,而侍從長則站在旁邊始終耐心的聽著女王的煩惱。

直到女王終於不再說什麼,侍從長才低聲說:“那麼陛下,您要不要把這些事給國王陛下寫信呢?”

侍從長的詢問讓伊莎貝拉臉上神情微微一頓,她慢慢扭過頭看了眼身旁的人,然後回過頭去沉默了一會才緩緩說到:“還是不用了,我想我能應付的過來,”說完她稍微一頓又接著說“還有就是我想你說的也許有些道理,明天讓醫生們為胡安娜看看,畢竟她的健康對我們大家來說都太重要了。”

就在胡安娜在宮廷裡大鬧的時候,菲利普這個時候卻正在城裡的一個酒館裡和一群人談笑風生。

這些能和這位維也納公爵坐在一起的人除了一些當地年輕人,大多都是些外國貴族,而他們議論的話題也並不是什麼高尚的東西。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簡直不能相信人們說的是真的,當我真的看到被傳說成梵蒂岡的廣場就是個露天妓院,那些教士不是自己在嫖妓就是在拉皮條這種事之後,我簡直嚇得完全不知所措了。”一個男人眉飛色舞的對身邊的人講述著他剛剛旅行回來的見聞,當看到旁邊有人不屑一顧有人將信將疑時,這個人立刻大聲說“如果你們以為我說的都是假的,那麼你們自己完全可以親自到羅馬去看看,只需要從這裡到海邊,然後找條船,不需要一個星期你們就能知道我說的是不是真的了。”

“你說的這些當然是真的,不過這些又都算什麼,你們忘了我們的那位教皇還在巴倫西亞當大主教的時候就以風流出名了嗎,據說他曾經一次邀請了十幾位貴婦到他在巴倫西亞的主教宮去做客,而且關起門來親自給她們佈道,那情景據說險些把阿拉貢大主教嚇得病倒。”一個外國貴族不屑的對這個顯然有些大驚小怪的卡斯蒂利亞貴族說“而且不止這些哦,我聽說教皇與他的情婦還有女兒都住在波提科宮裡,而從教皇宮到波提科宮之間有一條很隱秘的密道,這樣他就可以很方便的來往於兩地之間,不過這些還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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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什麼?”被勾引起了興趣的人們不由急急的追問,那樣子甚至連菲利普也不禁有些好奇的靠了過來。

“據說每次教皇和他年輕的上帝新娘幽會的時候,都會他漂亮的女兒在旁邊陪著,”那人臉上滿是深意,一臉‘你們懂的’的樣子,然後在所有人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之後,這才繼續說“而且據說有時候,他的兒子們也會參與進來呢。”

“我的上帝!”

“還有這種事。”

一陣陣低聲驚歎從圍攏的人們口中響起,不過聽上去他們的腔調裡雖然有著意外震驚,卻似乎並不是很多,相反很多人臉上露出的卻是一副滿是羨慕的神情。

然後,他們聽到了個陌生聲音從不遠處響起:“我想你們說的是比薩的盧克雷齊婭吧。”

聽到這聲音,那些人不由同時回頭看去,當看到坐在不遠處一張桌子邊的諾爾梅齊時,菲利普不由暗自一皺眉。

菲利普這段時間派人暗中盯著這位來自那不勒斯的伯爵,想要從他身上發現些什麼,但是結果卻讓他失望。

諾爾梅齊的生活過的很簡單,這位顯然是因為不被那不勒斯女王待見而被髮配到伊比利亞來的伯爵整天無所事事的,除了他那點根本說不上是公事的差事之外,他就是在城裡到處閒逛打發時間。

這讓菲利普很快就對他失去了興趣,想來如果不出意外,這位伯爵的後半輩子大概就是在這種不停出使其他國家的混日子當中渡過了,除非是有一天那位那不勒斯攝政女王回心轉意,否則在今後很多年裡他都得是哪涼快哪待著去了。

現在忽然看到諾爾梅齊,菲利普雖然有點意外,不過隨即就不以為意的又去準備和他的那些朋友們繼續聊天。

說起來在巴利亞多德的日子實在是太無聊了,他現在強烈的懷念著弗蘭德斯,這除了巴利亞多德的氣氛顯得太壓抑之外,還有就是對一直呆在伊莎貝拉女王身邊,菲利普很不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