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妻子的責任,”大主教在空中畫個十字,然後在箬莎的兩邊肩頭上輕輕一點“上帝會把光耀投在你的身上,這光會驅逐死者身上那未經懺悔洗禮而汙穢的靈魂的影響,這是上帝給予每個失去丈夫的妻子和每個失去妻子的丈夫的恩典。”

大主教的祈禱得到了房間裡人們的一片應祈,人們再次向床上的國王看去,這是在短短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裡兩次為國王送終。

上一次是什麼時候?

還是阿方索二世和他的兒子斐迪南,那對倒黴的父子似乎是在不到一年當中相繼死掉的,而現在的腓特烈和阿爾弗雷德則不到一個月。

“國王是被謀殺的。”

一個突兀的聲音突然響起,剎那間房間裡的人全都大吃一驚!

人們的眼神在一瞬間都集中在進門後代一直沒有開口的亞歷山大身上,有些人是真的感到意外,有些人卻是意外之餘還夾雜著其他說不清的神情。

阿爾弗雷德是被謀殺的,這個其實所有人都是這麼想,甚至知道十之八九這就是事實。

但是卻沒有人敢把這個想法說出來。

能夠謀殺國王,而且從中得到好處的會是誰?難道不就是如今距離國王的屍體最近的這幾個人嗎?

而現在他們當中的一個卻忽然說出國王是被謀殺的,這是怎麼回事?

人們相顧愕然的對視,似乎想要從別人那裡得到答案,可看到的卻都是意外。

箬莎也意外的看著亞歷山大,然後她儘量讓自己顯得很自然的回頭望向一旁的舅舅。

莫迪洛伯爵神態鎮定,除了似乎為國王是被謀殺這件事表現出的應有意外神情,看不出任何驚慌失措的樣子。

箬莎有些緊張起來,她意識到這可能會引起的矛盾,一想到舅舅與“哥哥”可能會發生的衝突,箬莎不禁心頭一緊。

“國王是被謀殺的。”亞歷山大又說了一次,他走過去伸出手拿起阿爾弗雷德放在一旁的手看了看“臨死前他很痛苦,他的指甲都因為抓撓撕扯開了,另外他脖頸下面,”說著亞歷山大小心的用兩根手指輕輕挑開阿爾弗雷德睡袍歪斜的領子看了看“脖子以下的面板腫脹暗紅,這是喉嚨被堵住後劇烈呼吸卻不暢通導致血管阻塞造成的皮下充血……”

說到這亞歷山大微微搖頭,這些東西對這些人說當然是沒有用的,不過只要能讓他們明白一件事就可以了,阿爾弗雷德是被人謀殺的。

大主教同樣錯愕,在他心目中其實已經把亞歷山大當成最大的嫌疑人了,可現在就是這個嫌疑人卻主動提出國王是被謀殺,這讓大主教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怎麼應對眼前的局面。

如果國王是壽終正寢,那麼事情就要好辦得多,接下來只要重新確立繼承人,那麼一切就都會順利的進行下去。

可如果國王是被謀殺的,那麼一切顯然就麻煩了,至少會有人對誰可能會在這場謀殺中獲益產生懷疑,而不論是誰,只要能得到好處就都可能是兇手。

那麼現在誰的嫌疑最大?

已經有人不由自主的向箬莎望去,雖然這麼做的很隱秘,但是箬莎卻敏銳的察覺到了那些悄悄望過來的眼神。

她沒有因此而憤怒,而是把目光望向亞歷山大。

莫迪洛伯爵同樣看著亞歷山大,他在等著亞歷山大接下來會說些什麼。

“這裡,”亞歷山大繞著床慢慢走著,然後他停下來看著地板“這裡有被用力踩過的痕跡,不過國王難道不是因為身體不好一直沒有穿正式的靴子嗎?”

亞歷山大的話立刻吸引了人們的目光,他們蜂擁過去仔細看著地板上花紋暗淡的地攤,因為天色還很暗,他們不得不舉著蠟燭臺仔細看個不停。

“伯爵,你是說有人昨天進入國王的房間了嗎?”大主教立刻回頭向站在後面的僕人們看去,他的目光嚴厲,在掃過每張臉時都會停頓一下,最後他的目光落在阿爾弗雷德的貼身僕人身上“說出你們晚上都在幹什麼,上帝會寬恕無心犯錯的人,卻絕不會寬恕叛徒和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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僕人露出驚恐神情,慌張的看看旁邊之後他忽然用力搖搖頭。

“不大人,我什麼都沒幹,我只是睡了一會,陛下不允許我們在旁邊詞彙他,說有人在旁邊會讓他做噩夢。”

“那麼是誰發現陛下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