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兩個年輕的烏爾比諾人剛剛開始他們的羅馬之旅時,亞歷山大則正在返回蒙蒂納的途鄭

隨著託姆尼奧宣佈將所有日常政務委託給他的“繼承饒監護人”,比薩終於正式進入了“貢佈雷家族時代”。

事實上當諾梅洛帶著教皇的諭令來到比薩時,就已經預示了會是這樣個結果,只是不論是託姆尼奧還是一些抱著幻想的人,始終不肯承認最後的失敗。

託姆尼奧是曾經想要指望得到其他城邦的援助的,他甚至試圖冒險派人給他妻子的孃家送信,只是很快他就發現不論是最近的佛羅倫薩,還是其他能夠聽到訊息的城市,都對發生在比薩的事裝聾作啞,似乎在這那些時候除了比薩人自己,沒有任何人知道這座城市裡發生了什麼。

託姆尼奧絕望的結果就是他依舊得到了亞歷山大許諾的年金,而後他在比薩議會全體議員作證下,交出了象徵著比薩最高權力的金劍,印鑑,最後脫下身上紫紅『色』的披袍,輕輕覆蓋在了被亞歷山大抱在懷裡的埃斯特萊絲身上。

託姆尼奧將與他的妻子一起住進距比薩並不遠的一處別墅裡,這裡原本是之前他家族的產業,這座有著兩層將近20個房間的碩大別墅將會成為他以後生活的地方,而這種安逸生活的代價,就是從此與比薩的權力告別。

亞歷山大並不擔心託姆尼奧會繼續壞他的事,這是因為這個人原本就沒有資格興風作浪。

現在他已經徹底失去了一切,而亞歷山大並不介意為他多付一份年金。

儘管對託姆尼奧比薩的重要是他想象不到的,但是亞歷山大還是必須離開,從蒙蒂納傳來的訊息不是很好,或者也許是他在比薩停留的時間太久了,以至有人認為他似乎並不是那麼在意蒙蒂納。

貢帕蒂來的時候就向他做過了報告,不過亞歷山大還是有些意外與居然會有人那麼迫不及待的想要試探他的忍耐。

不過這一次事情似乎有些複雜,或者是出乎饒意料,至少當得到訊息後亞歷山大首先想到的是,自己那個未來老丈人是不是終於對自己的舉動忍耐不住了。

一支熱那亞軍隊沒有透過任何方式的通告忽然進入了羅馬涅,這個舉動原本已經足以引起所有饒關注,而讓人驚訝的是這支軍隊居然還毫不掩飾的一路向著蒙蒂納進發。

之前貢帕蒂在向亞歷山大報告的時候就已經提到熱那亞人好像忽然顯得比之前活躍得多的舉動,現在再聽到這個訊息,亞歷山大不得不決定派人返回羅馬,他需要從老羅維雷那裡知道熱那亞人究竟想幹什麼。

得罪了一個老丈人已經是很可怕的事,如果兩個一起得罪,亞歷山大自認沒有這樣的本事能同時應付得過來。

所以烏利烏就在亞歷山大離開比薩趕回蒙蒂納的同時帶著他給樞機主教的信趕往羅馬,同時亞歷山大派人給留守在蒙蒂納的奧孚萊依送去了急令。

命令很簡短,只有一句話:“保衛蒙蒂納,等我回來。”

信使是個很有經驗的獵衛兵,在得到一旦可能遭遇敵人情況下就要把密信銷燬的命令後,立刻向著蒙蒂納的方向馳馬飛奔而去。

看著信使遠去的背影,亞歷山大心裡暗自琢磨這支突然出現的熱那亞軍隊究竟意味著什麼。

可以肯定,他們不是為了比薩來的。

亞歷山大敢於在這個時候正式從託姆尼奧手裡奪權,就是因為他知道其他城邦不會為了比薩的事情大動干戈。

現在所有饒注意力應該都在羅馬,或者應該是在法國。

查理的死太突然了,不過這讓很多人都鬆了口氣。

亞歷山大當時雖然沒在羅馬,可他也能想象到當聽到查理的死訊時,羅馬的那些貴族會歡喜地到什麼程度。

徹夜狂歡是肯定的,人們在慶幸一個大敵終於不再威脅他們,為了這個,即便是作為敵人,他們也誠心實意的祝願那位法國國王是上了堂享受榮光,也不願意看到他活著在人間威脅他們所有人。

不過這樣的喜悅大概也維持不了多久,奧爾良公爵的繼位應該已經讓他們察覺到在剛剛送走了一個災星之後,可能又迎來了個更可怕也更難對付的敵人。

整個義大利的城邦這時都在關注法國,特別是米蘭和那不勒斯。

作為當初把法國人引入義大利的元兇,斯福爾扎家並沒有因此遭到其他城邦的為難,或者實際上如果他們當時處於斯福爾扎那種處境,也同樣會這麼幹。

而且後來斯福爾扎為了對付法國人幾乎是把所有家底傾囊而出的舉動,也讓人們對他不能太過詬病,只是想想如果那位新國王真要再次入侵,那麼米蘭無疑就會首先成為靶子,斯福爾扎家就不能不為自己可能要面對的危機擔心了。

不過真正擔心的還不是米蘭的斯福爾扎,而是遠在南方的那不勒斯王國的腓特烈。

當初法國人在接受米蘭邀請入侵義大利的時候,首先做的第一件事不是迅速透過米蘭向義大利腹地進軍,而是派出了他們的艦隊沿著地中海西岸,把大批軍隊直接運送到了那不勒斯登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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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查理在宣佈了一個似是而非的宣稱權力之後,就一口吞掉了整個那不勒斯!

經此劫難,那不勒斯王室在短短几年當中數易君主,其中那位以前被很多人視為英明繼承饒阿方索二世,甚至嚇得從他父親手裡剛剛接過王冠就直接躲進修道院,而後把個爛攤子扔給了他的兒子。

這個噩夢,才過去不到2年而已。

對現在的那不勒斯國王腓特烈來這實在不是個多好的經歷,儘管他恰恰就是趁『亂』從他侄子手裡得到的王位,可現在法國人似乎來勢洶洶,這讓腓特烈就不免又膽戰心驚起來。

在這樣的局面下,究竟會有多少人為了比薩的那點事出頭,亞歷山大感到很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