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堤埃戈很快發現自己這個想法似乎有點太沒出息了,因為他的東家要做的事讓他明白了,他之前的那些滿足是多麼的既幼稚又可憐。

一個小小木雕銘牌被兩個工人用錘子費力的釘進了加洛林宮南翼的一個房間門口,巧合的是這個地方正是當初亞歷山大剛來羅馬時,因為趕上有人行刺而度過了難眠一夜的那個地方。

“堤埃戈交易所”,這是這個地方的名字,當初在聽說要用他的名字命名這個交易所的時候,堤埃戈因為意外呆了好一陣。

別人也許只會看到這個交易所能夠給他們帶來的財富,但是從一開始就幾乎參與了每一步的堤埃戈卻比任何人都清楚這個交易所的潛力究竟有多大。

這裡,擁有的將是未來整個歐洲隔了市場的定價權!

如果說這些還只是讓堤埃戈覺得之前的自己那麼容易滿足有些太小家子氣了,接下來亞歷山大要做的事情才真正他感覺到了自己的渺小。

看著那塊釘在門邊不起眼的木頭銘牌,堤埃戈依舊有些狐疑,雖然沒有任何質疑伯爵的意思,可他在聽到亞歷山大告訴他的話後,堤埃戈還是不禁開口追問:“但是大人,我們您迄今沒有那麼一筆足夠多的黃金作為發行貨幣的保證,您知道我們一旦開始發行貨幣之後,如果真的出現擠兌,那我們就根本沒有任何辦法能對付得了。”

“我們現在是沒有,不過很快就會有了,而且那將是你想象不到的數目,”亞歷山大笑著說“而在這之前你要做的就是盯緊佛羅倫薩。”

“這個我知道,您那位叫傑姆斯·哥倫布的朋友在佛羅倫薩做的不錯,他已經從那些破產的佛羅倫薩人手裡用很低的價格買下了他們囤地的貨物,其中很大一部分就是當初我們賣給他們的,而那個哥倫布給那些佛羅倫薩人的價格甚至比我們當初還低,不能不承認,這個人也夠心狠手辣的。”

說完,看著對他的話深有同感微微點頭的亞歷山大,堤埃戈又有點疑惑的問:“不過哥倫布,這個姓我怎麼聽著有點耳熟呢?”

“你的確應該聽說過這個人,”亞歷山大笑著拍拍堤埃戈的肩膀“而且相信我,你以後會有很多和姓這個姓的人打交道的機會的。”

加洛林宮中堤埃戈交易所辦公室的建立並沒有引來太多人的關注,因為人們這時候都被同一天在羅馬城裡開張的同名的交易所吸引去了。

同樣叫堤埃戈交易所,不過這裡才是真正的交易場地,和那間在加洛林宮裡的辦公室相比,走進這裡的人們既感到好奇又覺得茫然,因為他們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該怎麼做才能真正獲得財富。

從比薩交易所臨時調來的一些夥計成了那些還什麼都不懂的新手的老師,這些早已經混得輕車熟路的比薩人激動的指揮著那些平時根本不可能看得上他們的當地人助手幹這幹那,一旦有人辦砸就會受到呵斥。

而即便是那些衣著華麗身份不凡的客人們,看著那些比薩人用特有的腔調吆喝著,不停的把一個個帶著不同數字的木頭吊牌掛上架子,也不禁因為看不懂這其中的門道紛紛露出了少許敬畏的神色。

這讓那些比薩人覺得從沒這麼痛快過,他們吆喝得更加起勁,大廳裡此起彼伏的各種唱數聲,讓那些貴族富商們對這個地方不禁肅然起敬。

1497年的11月10日,亞歷山大的羅馬交易所終於開張了。

除了知道在這個地方能賺大錢之外,這個時候,還沒有多少人真正明白這個交易所的誕生,對羅馬,對歐洲,甚至是對這個世界意味著什麼。

而在兩天之後,一封由佛羅倫薩來的信送到了亞歷山大的面前。

信是傑姆斯·哥倫布派人送來的,送信的人是個叫羅恩左·薩巴蒂尼的年輕畫家送來的。

這個年輕人顯然對亞歷山大很好奇,不過更加吸引他的顯然是箬莎的奇怪裝束。

特別是當他無意中看到箬莎身穿一身如傳說中的古希臘雅典娜女神般的盔甲,站在那裡由一位年輕畫師給她畫像時,羅恩左·薩巴蒂尼立刻忘了自己是來幹什麼的。

他很熱情的走過去站在那位年輕畫師身後仔細注視,當他漸漸露出詫異神色時,那位年輕畫師面無表情的轉過身看著這個有些不懂規矩的陌生人。

“怎麼,您站在這裡這麼久,是對我的作品有什麼不同意見嗎?”年輕畫師冷冷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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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不,我只是很激動,因為我覺得您畫得真的很好。”羅恩左有點不知所措,這個博洛尼亞來的敦厚青年,顯然還不太適應這種藝術家之間常有的尖酸刻薄。

“謝謝了。”年輕畫師並沒有因為這個恭維臉色轉好,特別是在聽到羅恩所有說了個“不過……”之後,他原本就粗糙的臉色就更難看了些。

羅恩左顯然還沒意識到自己已經得罪了人,他先是偷偷瞥了眼從侍女手裡接過杯子正在喝水的箬莎,然後才用有點好奇的口吻小聲問:“這位……這位雅典娜,為什麼拿著不是長矛和盾牌,而是一把火槍啊?”

米開朗基羅的臉色這時候已經黑成了一團,他覺得自己居然這麼好的脾氣沒有用畫筆直接砸到這個討厭傢伙的臉上真是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