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歷山大的話讓烏利烏瞬間覺得喉嚨似乎被什麼東西堵住,不禁微微一陣嚅動。

“那些猶太人真的能有這麼強大的力量能讓人為他們殺掉甘迪諾公爵?”

看著摩爾人疑惑的臉,亞歷山大搖搖頭:“他們沒有那種力量,但是他們的錢足以能讓每一個人做出最大膽的事,而最讓我感興趣的知道是什麼嗎,”亞歷山大拿出一個金幣舉起來“猶太人自己並不佔有這些錢,他們很清楚如果他們自己擁有這麼大的財富,帶來的只能是無窮的麻煩,他們聰明的地方就是讓羅馬人的錢聽他們的命令,那些猶太人就如同一條條通道似的把黃金從一個地方流通到另一個地方,在這期間所有人都不得不跟著他們的這條通道隨波逐流的走下去。”

烏利烏似懂非懂的聽著,他覺得自己的主人似乎有點著魔了,或許是那些猶太人真的有什麼魔法,讓亞歷山大似乎沉浸在了一個他完全弄不明白的幻想中。

這讓烏利烏有些不安也很不滿意,一直以來他都是以能第一個明白老爺的意圖而自豪的,現在他覺得自己忽然不知道老爺在想什麼了,這讓摩爾人覺得好像一下子失去了方向。

不過好在伯爵小姐帶來的一個訊息讓烏利烏一下子覺得他又可以排上用場了。

“來自比利謝利的使者要見盧克雷齊婭小姐?”烏利烏聽到這訊息時先巧妙的看了看箬莎,發現她沒有任何異樣神色後,就又小心翼翼的問“那麼小姐,這個訊息是不是要告訴老爺呢?”

烏利烏已經打定主意,如果伯爵小姐說要等上些時候,那麼他最晚要在這件事發生之後的第二天向老爺報告,無論如何不能再晚了。

讓摩爾人感到意外的是,箬莎的回答卻既不是“等一等”,也不是敷衍似的“儘快”,而是“現在”。

“去告訴你的老爺,如果他還想挽回這件事,那就做好準備,”箬莎淡淡說完,目光瞥向略顯驚訝的摩爾人“還有記住你的身份,你只是我哥哥的僕人,而我是他的妹妹。”

看著轉身離開的伯爵小姐,摩爾人懊惱的撓了撓光禿禿的腦門,他知道自己之前的自作聰明不但沒得到伯爵小姐的賞識,相反似乎h還引起了她的猜忌。

可問題是,如果他真把她當成老爺的妹妹,那她不是更不高興嗎?

當個僕人,怎麼就那麼難呢?烏利烏無奈的向亞歷山大的房間走去。

波提科宮很久沒有客人來了,特別是喬瓦尼被殺之後,除了被悲傷籠罩的陰沉之外,宮殿附近突然多出來的那些衛兵也讓原本充滿活潑與輕鬆的波提科宮變得冷清而有壓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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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今天這座宮殿卻忽然熱鬧起來,僕人們被要求必須穿上最好的乾淨衣服,廚子們受到了德·米拉夫人訓誡,而盧克雷齊婭身邊的幾個貼身女僕更是被告誡,必須保證她們的女主人一整天都要好好的,否則她們不止是要受到被趕走那麼簡單的懲罰。

這一切的原因,是由那不勒斯來的使者將要光臨波提科宮。

比利謝利公爵阿方索與傑弗裡妻子夏桑兄妹,是如今的那不勒斯國王腓特烈的哥哥阿方索二世的私生子。

雖然如今的國王只是比利謝利的阿方索的叔叔,但是隨著那不勒斯與阿拉貢王國的斐迪南之間越來越深的矛盾,亞歷山大六世似乎覺得和這位國王締結更深的聯盟似乎是很正確的。

至少他們有著一個都不喜歡的人,貢薩洛。

可以說,如果要亞歷山大六世和腓特烈兩個人在法王查理和貢薩洛之間選擇,他們寧可受查理的欺負,也不願意面對貢薩洛的頤指氣使。

正因為這個,關於盧克雷齊婭與阿方索之間的婚事才得以最終談成。

按照傳統,腓特烈派了一位使者來見盧克雷齊婭,他將要評價這位小姐是否如傳說的那樣美麗大方而又舉止優雅,另外還要適當的調查一下這位小姐是否患有某些或明或暗的疾病,因為這關係到一旦結婚是否能順利生下健康的繼承人。

擔負這一重大使命的,是國王身邊的一位親信。

對於這次會面,教皇是抱著很深期望的,而且他相信女兒對這樁婚事應該也是很滿意。

比利謝利公爵阿方索年輕英俊,這恰好符合盧克雷齊婭最喜歡的那種型別。

而與夏桑還算不錯的感情,也似乎確保了盧克雷齊婭更容易接受這麼一位新丈夫。

至於說那個貢佈雷,亞歷山大六世並不認為是個問題。

正如諾梅洛說的那樣,波吉亞家的人都是多情的,他或者她完全可以在忠於丈夫或妻子的同時,又與情人如膠似漆。

教皇並不反對盧克雷齊婭與年輕的亞歷山大有什麼背德的舉動。

唯一不允許的,就是他們因為自己那微不足道的情愛破壞他的計劃。

盧克雷齊婭最終在德·米拉和茱莉亞·法爾內的不停勸說中動搖了。

她不知道是因為聽說那位公爵年輕漂亮動了心,還是因為亞歷山大自從上次拜訪了一次波提科宮之後就再也沒見人影而覺得失望,她決定接見那個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