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打掃還算乾淨,不過稍微有點亂,從看上去就不老實的斜放在房間中央的臥榻到有些古怪的擺在床頭的小桌子,就可以看出房間的主人生活得很隨意,或者乾脆說是亂糟糟的沒有什麼規律。

看到床另一邊地上擺著的個空空的木架,箬莎饒有興趣的走過去,她伸出手,手掌向下平伸出去,用掌心量著木架頂端,然後微微踮起腳尖和自己頭頂比了比。

“她把她的盔甲帶走了?”

“呃,是的小姐。”烏利烏勉強維持著臉上尷尬笑容,他心裡暗暗祈禱但願伯爵小姐的好奇心不要再多了,否則可能就要麻煩了。

不過烏利烏顯然不夠虔誠,所以箬莎的目光很快就落在了木架後面被厚實帷幔擋住的牆壁。

那帷幔有點新,似乎是為了遮擋什麼特意裝點在那的,這不能不引起箬莎的注意。

她先是輕輕拉了下帷幔的邊沿,然後回頭看了眼臉色已經有些不對勁的烏利烏,然後忽然用力一扯!

“噗”一聲,帷幔落向牆角,一扇被擋住的房門露了出來。

“原來是這樣。”

箬莎再次回頭冷冷瞥了眼烏利烏,然後伸手一推。

出乎意料房門沒有開啟,再用力向懷裡一拉,房門依舊紋絲不動。

箬莎微微皺起了眉,她繞過烏利烏來到隔壁亞歷山大房門口,在旁邊幾個僕人的不知所措中開啟房門走了進去。

亞歷山大的房間很明亮也很整潔,除了一些看似經常翻閱的書籍,放在桌上的一沓信札引起了箬莎的好奇。

她注意到那些信札顯然是經過精心分類之後用不同的絲繩捆上,當她看到一捆用金色絲帶捆著信件時,她毫不猶豫的拿起來翻動了一下。

果然,那都是她寫給亞歷山大的信。

金色的絲帶就如同箬莎那醉人的金色長髮,箬莎不由輕輕撫摸自己垂在耳畔的一縷柔軟的髮絲。

烏利烏偷偷的注意到了箬莎臉上浮現的一絲溫柔,他覺得這應該是個不錯的機會,於是他走過向箬莎小聲說著亞歷山大在羅馬的一些事情,當然他聰明的選擇了那些和索菲婭沒什麼關係事,不過他很快就發現,伯爵小姐知道的事情遠比他想的要多得多。

“聽說我哥哥因為那個女人,”每當說到索菲婭的時候箬莎都稱呼她是那個女人,而刻意視索菲婭的年齡“曾經親手開槍打死了一個法爾內家的人是嗎?”

烏利烏無奈的點頭,他知道既然箬莎這麼問就肯定是已經知道得很清楚,也許連當時那個人說了什麼侮辱索菲婭的話才引起亞歷山大的殺機都一清二楚。

“教皇的情婦啊,”箬莎低聲嘟囔了一聲,聽上去像是在抱怨什麼,不過接下來她就對亞歷山大房間另一角同樣擺放的一長溜木架上的火槍有了興趣。

那些火槍有些是隻需要裝填彈藥就可以直接使用的,有些則只是是半成品,而旁邊桌上乾脆還堆著一堆零件。

箬莎從桌上拿起一個看上去像是花瓣似的零件,她稍微琢磨了下想起在那不勒斯的時候曾經看亞歷山大找做鐘錶匠做過幾個這種相似的小東西,不過因為造價不菲,所以數量並不多。

“大人一直在改動這些火槍。”

烏利烏走過去很熟練的從架子上拿起一支給箬莎看箬莎從烏利烏手裡接過那支已經裝好的火槍打量了下,很快就看到了在藥池後面就安裝著一個那種花瓣零件,試著輕輕一推,可以聽到清脆的“卡啦”一聲。

“大人想要把這些槍做的更方便些,不過似乎這麼做要花很多錢,所以到離開羅馬之前也只是做出了很少的一些。”烏利烏有點遺憾的說。

“哦。”

箬莎不置可否的樣子讓烏利烏有點緊張,他小心的跟在箬莎身後繼續在房間裡巡視,直到來到與索菲婭房間一門之隔的牆前。

亞歷山大這邊的牆壁上也拉起了一層嶄新的帷幔,看到有人準備的很充分,箬莎就向烏利烏又看了眼,然後輕輕拉起帷幔露出房門。

看到門上一把很大的鎖頭,箬莎就又向摩爾人看去。

“這是大人讓裝上去的,”烏利烏立刻分辯“就是,就是索菲婭離開之後裝的。”

箬莎點點頭,她大概能感受到壓力山大當時的心情,不過這並不意味著她就支援亞歷山大。

“我要給我哥哥寫封信。”箬莎說著就走到桌邊坐下來,拿起一根修好的羽毛筆沾著墨水在信紙上開始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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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利烏無奈的站在一旁,他不知道該怎麼阻止箬莎這種儼然一副女主人的做派。

儘管說起來作為亞歷山大的妹妹說她是女主人也並沒有什麼錯,可烏利烏不得不承認,看著箬莎坐在那裡寫信的樣子,他不但總是覺得怪怪的,心底裡還有著某種無法言表的不安。

而這時箬莎已經在信紙上飛快的寫下了這樣的內容:“我親愛的哥哥,雖然對你取得的勝利感到驕傲,但是你現在的處境有些令我擔心,我認為如今的蒙蒂納對你來說是太大了,如果可以我寧願你這個時候正在阿格里或是科森察,那樣也許我就不會如此擔心了。不過既然你已經決定成為蒙蒂納的伯爵,那麼我唯一的選擇就只有支援你,相信我,這一次我給你帶來了很多很多,多到足以能幫你實現你的夢想,而我就是為了這個才來到羅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