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對面有多少米蘭人?”卡爾吉諾脫口問,然後他一擺手就阻止了那些要開口的手下“他們至少有6000人,現在如果他們都去進攻貢佈雷,我們對面還有多少敵人?”

“8000,或者還多些?”一個平時不怎麼學習的軍官猶豫的說。

“不,笨蛋,我們對面沒那麼多!”卡爾吉諾忽然轉頭看向正向自己逼近的威尼斯人“他們原本是打著包圍我們的念頭,所以他們左翼都快到奧拉爾鎮子邊上了,現在原本和他們的左翼一起前進的米蘭人扔下他們去打貢佈雷了,這就意味著威尼斯人的整個左翼差不多就是暴露的。”

卡爾吉諾的臉色在這一刻因為激動變得發紅,他知道自己眼前出現了一個做夢都沒有想到的好機會!

7000擊敗,一個能讓他一夜之間成為家喻戶曉的名將的機就在眼前。

“傳我的命令,全軍向右轉向!”卡爾吉諾激動的下達了命令“告訴我們的那些隊長,誰能先一步擊垮威尼斯人的左翼,我願意和他平分屬於我的那份獎賞!”

卡爾吉諾的命令瞬間隨著一個個的快騎向整個熱那亞人軍團散佈出去,而與此同時,米蘭人已經開始了對奧拉爾鎮的報復進攻。

一撥又一撥的米蘭人向著大路上湧去,在各自隊旗的引導下,米蘭人蜂擁著漸漸順著略微有個拐外的大路“擠”進了鎮子。

奧拉爾鎮的確很大,至少和其他那些只能居住幾百人的鎮子相比就大得多。

但是即便這樣,當幾千人突然同時湧進鎮子時,所有的街道小巷好像都一下子變得異常狹窄起來了。

有些街道被不知道怎麼“湊巧”倒塌的房屋堵住了去路,有些小巷裡乾脆還會突然冒出些騎兵向他們發起襲擊,而整個鎮子中間的大路無疑是最平坦的。

而且他們的敵人也在這條大路的盡頭,那麼只要跟著同伴沿著大路向前走就不會有錯。

一隊米蘭人是這麼選擇的,接下來就有更多的米蘭人跟在前面隊伍的後面,漸漸的鎮中央大路上聚集起的米蘭軍隊越來越多。

如同從一個碩大漏斗的入口滾滾湧進,而後又順勢向著出口宣洩而下的激流,米蘭軍隊向著因為遭受到幾次進攻,眼看就要支撐不住的街壘衝來。

“我在天的主啊,請你原諒我的罪行,我會奉你的命行事,我會視你為我的造主,請在最後的時刻宣判我的罪,那時一切榮耀都歸於我主。”

貢帕蒂單膝跪在地上,他的雙手撫摸著面前還有些微溫的火炮,額頭緊緊的抵在手背上,在他的指縫間,一個十字架微微搖晃著的在炮管上碰出不易察覺的輕響。

遠處越來越近的吶喊聲灌進耳朵,貢帕蒂抬頭聽了聽,然後親吻了一下手裡的十字架。

貢帕蒂用十字架尖利的一端在炮聲上劃了個十字,然後他走到炮口前,隨著手指鬆開,銀質鏈子從他指縫中滑落,十字架落進了炮口裡。

“上帝原諒我的罪,並懲罰我的敵人。”貢帕蒂默唸了一聲,他重新仔細的校對了一下火炮的射擊角度和方向。

從臺地上這時候已經可以看到衝到街壘前不遠的米蘭人了。

用厚實的盾牌和堅固鎧甲做為前鋒的米蘭人這一次沒有照顧到敵人,他們面前那道該死的街壘看上去真的已經搖搖欲墜了。

“小心兩邊的房子!”有些之前吃過虧計程車兵提醒著那些增援的同伴“那些卑鄙的那不勒斯人會從那上邊的窗子裡偷襲!”

街壘就在前面了,終於隨著一個軍官發出一聲吶喊,米蘭人的腳下開始加快,他們相信這個距離足夠讓敵人無法射出第二輪子彈。

近了,更近了,敵人沒有射擊,兩邊的房子裡也沒有出現偷襲者。

街壘就在眼前了!

第一個勇敢的攀上街壘的傭兵發出了驚喜的吼叫,他似乎已經看到來時被許下的豐厚報酬正迎面而來,這讓他甚至忘記了聽到的關於那不勒斯人的火槍有多麼可怕。

然後又有更多的傭兵湧上了街壘,當他們當中有人回頭向身後同伴大喊著“是空的,沒有人!”的時候,很多原本緊張得臉色發白計程車兵終於鬆了一口氣。

畢竟他們當中很多人都看到了廣場上可怕的一幕,當被要求進攻這個街壘時,有很多傭兵因為畏懼甚至起了當逃兵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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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聽說敵人並不在街壘後面,傭兵當中甚至有人發出了歡呼。

貢帕蒂聽不到那些米蘭人在喊什麼,他只隱約看到最先攀上街壘的人模糊的身影。

然後,貢帕蒂向盯著他的炮手們下達了命令:“開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