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交易

沒一會，張一丁就帶著兩個人走了進來，看的出應該時這家古玩行的鑑定師，一路上張一丁都很恭敬的走在兩位老人身後。

“兩位貴客，這兩位是我們古玩行的鑑定大師，陳教授和劉教授。兩位教授，這兩位就是我剛剛跟您兩位說的帶來四足簋的客人。”一進來請兩位鑑定師坐下後，張一丁就開始介紹兩邊的人。

“兩位教授您好。”程錦站起身問候，看的出張一丁的尊敬後，程錦大致就有了猜測。

對於能夠在這種古玩行做鑑定師的人物，很多都是各大院校退休下來的歷史學一類的老教授，本身就擁有極高的知識底蘊，這些人很多也不是為了這份工資來的。

“眼前這應該就是四足簋了吧。”兩位老人點點頭坐下後就開始盯著桌面上物件開始打量。

“能上手嘛？”陳教授從姨父口袋中掏出一雙白色手套，剛準備帶上，隨即像是想起什麼一般，轉過頭問道。

“可以的，兩位教授請便。”程錦說道，本身這種鑑定就是需要上手去看的，對方這樣問，也只是禮貌而已。

見對方點頭，兩位老人紛紛帶上手套開始上手，瞬間房間內只下了幾人的呼吸聲，沒人說話，半晌後，兩位老人放下手中的物件，都對著張一丁相視點頭。

“我們出去商量一下。”見兩位老人鑑定完成後，張一丁率先說道。

“請便。”程錦點頭。

“等一下，我能問問這位小姐，這物件是從哪裡得到的嘛？”臨走出門前，其中一位老人，突然問道。

“不好意思，這個不方便透露。”程錦回答道，她知道這種時候如果說出是在古玩街地攤上收到的，對方看待這場交易的態度也會發生改變，所以不如不說。

“嗯。”老人點點頭，三人繼續出門去。

三人一出門，方澤州瞬間撥出一大口氣，鬆弛下渾身上下的肌肉。

“怎麼了？”程錦問，剛才兩人鑑定的時候，她一直在觀察對方三人的表情神態，所以沒注意到方澤州，現在看到方澤州突然呼氣，她問道。

“沒什麼，他們是去商量價格了嗎？”方澤州詢問道，不想在這位老闆面前表現的太過失態，所以他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一般，剛剛這場景，不知為何就是讓人十分緊張。

“應該是的。”程錦端過方澤州面前的茶，遞給他，看的出對方是緊張了。

沒過一會，敲門聲再次想起，不過這次進來的就是張一丁一個人了，兩位鑑定師出去後就再沒進來。

“張掌櫃想必應該已經有了價格。”程錦抬起手向後坤了下頭髮，笑著說。

“嗯，我們已經鑑定過這尊四足簋是正品無疑了，想必這位小姐早有心理價格了吧。”張一丁反問到，對於這樣一個物件他一點不敢馬虎，如果成交成功的話，這應該也就是本年度支出最大的一件物品了。

“張掌櫃，我們再來玩這樣你推我我推你的遊戲就沒意思了，這件物品，您應該心裡清楚，全世界在私人手中應該是沒有幾件，大多數都在各國博物館當中，所以，我相信張老闆應該會給出一個合理的價格。”程錦坐直身體，一本正經的說道，一場生意的談判現在正式開始了。

張一丁沒想到眼前這看著一身貴氣但有些稚嫩的小女孩說出的話，盡然這樣直接，一副公事公談的樣子，就知道，不能用生意外的交談方式去跟對方交流了。

他思慮片刻，點點頭回答道：“這件四足簋我們天元行能給出的價格一百五十萬。”

聽到這個價格，程錦心中暗想，知道現在只是九十年代，古董收藏的狂熱時期還沒有到來，人們肚子都吃不飽，哪有別的錢來收藏這些東西，這東西給不出什麼價格正常，但是七百萬這個價格也太低了點，不過這也給了她一個討價還價的價格點。

“太低了，我心理價位在三百萬左右，西周早期的青銅器作寶彝簋，還是四足的，據我所知市面上私有的只有兩三件而已，所以張掌櫃這個價格可太不實誠了。”程錦說完，拿起桌邊的壺，給自己和方澤州兩人的水杯續上水，沒有去關注對方的眼神。

張一丁沉默片刻，再次給出一個價格，不過又被程錦以祭器的收藏價值有多高想必張掌櫃心中早以知曉和小巷口還有一家看著似乎不錯的古玩行為由再次推了回去。

張一丁這次有點坐不太住，沒想到眼前這看著也就十七八歲的小姑娘還價的能力實在有些讓他這活了四五十歲的老狐狸有些汗顏。

他咬咬牙，繼續說，“二百一十萬，不能再高了，這也是我們天元行能給出的最高價位。”

程錦喝著茶沒有說話，氣氛瞬間有些沉默，不過半晌她抬起頭，輕輕點點頭，看的出這應該就是這家交易行的底線了，畢竟這個年代的古玩收藏並沒後世那般狂熱，這個價格也算是不錯了。

看到程錦點頭，張一丁瞬間送了一口氣，雖然這個價格是他能接受的最大底線，但是這麼大一筆交易，還是讓他出了一頭冷汗，心中也越發疑惑，對面這女孩到底是哪戶家出來的小姐。

達成協議，程錦取過桌面上的紙，在上面留下一串數字，“滬市應該有這所銀行吧，麻煩張掌櫃把錢打到這個賬戶裡。”

拿過紙條，張一丁盯著上面的字跡，點點頭，這個數字開頭，一看就是美國花旗銀行的開頭，滬市確實有這所銀行。

說道這個賬戶，還是當初程錦寄漫畫合約時特意要求對方去幫她開戶的，當初漫畫的稿費也是打到這個賬戶上面的。

“兩位稍等片刻，我出去打個電話。”說罷，張一丁就帶著紙條再次出去。

就在張一丁出去的一瞬間，程錦鬆弛下僵硬的身體，說實話，這麼一大筆錢，兩世為人，她也沒有見過，可就是剛剛幾句話的交談，就定奪下這麼一大筆錢的交易，確實讓她緊張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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