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雷聲滾滾。

蜂須賀虎徹看著對面和自己一模一樣的面孔,那個傢伙正雙手橫刀拼力抵抗著和泉守兼定的力道,胸前盔甲已經被螢丸劈開,鮮血淋漓著滴落在金色上。

“勉強還不錯......”蜂須賀虎徹眯起眼睛,“這時候也沒有露出有損真品尊嚴的難看錶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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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爛熟於心的刀上隱隱有裂痕顯現。

雷聲近了。

對面的蜂須賀虎徹力道不敵,又或是筋疲力盡了,單膝嘭的一聲砸在地上。

遠處有雨水來了,付喪神傲人的耳力聽著目力之外的地方淋漓的聲響。

快了......馬上就可以了......你可不要給真品丟臉啊...

“啪。”第一滴雨水落在蜂須賀虎徹的刀上。“好了!停手!”他幾乎是立刻就揮手發出指令,“主的命令,來者是客,諸位請進吧。”說完就收刀轉身進門,不再看背後的同僚和對手。

“哎??”包丁驚異地瞪大了眼,收回刀的瞬間對面的宗三左文字脫力跪倒在地上,垂頭不能再言語。

“真是......主還真是擅長嚇人一跳...”鶴丸國永嘴裡說著抱怨的話,語氣裡滿滿都是無奈,卻一句疑問都沒有利落地收刀,雙臂抱在腦後晃晃悠悠地跟在蜂須賀虎徹身後進了門。

另一振蜂須賀虎徹狀況卻不那麼好了,他低頭顫抖著手把裂紋初現的本體往刀鞘裡捅,手脫力地抖個不停,幾次都從刀鞘上滑過。

“各位,要下雨了,請進來喝杯茶吧。”藥研藤四郎站在門前回頭,笑容客氣又有禮。

“多謝了。”三日月宗近毫髮未傷,笑眯眯地應下,收刀的動作間寬大袖袍割破雨前沉重的空氣,又有藥研藤四郎不曾見過的血色風雅。

還真是不太一樣啊......暗墮刀...藥研藤四郎愣了愣,恍然間回神意識到自己又在胡思亂想,於是失笑著搖搖頭,站在門內等著客人進門。

歌仙兼定和一期一振一人扶著一個受傷的同僚,跟在三日月宗近身後進門。

“方才我的同僚多有得罪了。”是壓切長谷部,站在庭院中央迎接他們,嚴肅著一張臉,微微點了點頭。“受傷的兩位,若是不介意就先隨我去手入室休息一會兒吧。”藥研藤四郎刀已經解下交由兄弟帶回去了,他本人笑著站在庭院中,對前一秒的對手發出邀請。

“嗯。”三日月宗近先微笑著點點頭,回頭示意同僚把宗三左文字和蜂須賀虎徹送去手入室。

“大雨要來了,請跟我來歇息一會兒吧。”壓切長谷部也不看他們是應了沒應,轉身朝著待客室走去。三日月宗近頓了頓,頭微微偏,看到了待客室門前滑過的白色碎髮,笑意默默溢滿了眼眸。

這位在,賭對了。

綠野春奈。

在本丸前截過人的妖。

三日月宗近轉頭跟著壓切長谷部向待客室走去,歌仙兼定和一期一振也腳步匆匆趕來了。

說是喝茶還真的只是喝茶,茶一杯接一杯,對面的藥研藤四郎和壓切長谷部一個笑一個面無表情,問話都被不痛不癢地擋回來。窗外大雨嘶吼,黑壓壓的天讓下午像是晚上,這座本丸的短刀還有心思穿上雨衣在雨裡跑。

一期一振皺皺眉,想起自己的弟弟來。屬於他的包丁和秋田現在怕是正在本丸裡鬱鬱寡歡惶惶然擔憂著。窗外雨聲越來越大,雷與電彼此配合著登場。

退會不會怕......

她呢,她在哪裡,如果她敢讓弟弟們失望的話......

一期一振心頭越來越煩躁,耐心就要用光。

“這就是你家主人所謂的來者是客?!”歌仙兼定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桌上的茶水蕩了蕩,濺出幾滴茶湯。

“你說什麼!”壓切長谷部瞬間起身作勢要去摸刀。

一期一振和歌仙兼定見此也站起身來,一手探上腰間。

氣氛一時劍拔弩張。

“喂,雨這麼大都澆不滅你們的火?”藥研笑著打趣了一句,拉著壓切長谷部的袖口叫人坐下,卻被不給面子的同僚一把甩開。壓切長谷部拔刀的動作停止,人卻仍然是站著的。

藥研無奈地抿抿唇,拿這個護主的傢伙也沒辦法了。倒是三日月宗近仰著頭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最後低頭看看自己手裡的茶,心大地輕輕抿了一口,“哈哈哈,茶還不錯。”彷彿逼上人家門口來的不是自己。

“喂!你......”門口傳來女孩子脆脆的聲音。貓妖少女抱著雙臂,站在門前不是很耐煩的樣子看著壓切長谷部,一開口又沒好氣,“你幹什麼啊,看見我就那麼難受嗎?擺出一副那個臉!”

“不是的.....”壓切長谷部趕緊露出笑容擺手否認,支吾片刻見女孩子根本不想聽他解釋,又悶悶地垂頭補上一句,“小姐......”

“切~~”綠野春奈嘟了嘟嘴,氣呼呼地走到桌邊,也不把自己當外人,坐下就招呼藥研去幫忙找一下自己的杯子。

“小姐......”壓切長谷部見她露出和小時候毫無二致的生氣臉,一點威懾力都沒有的樣子,於是心裡想笑又不敢笑出來,方才還兇惡的眼神一下子溫柔了三分,看閨女一樣看著女孩子毛茸茸的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