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年三十了,軍區有聯歡晚會,真的不再多留一天嗎?”

周煜聲皺眉看著正在收拾行李的蕭祁雪,雖然她本來也沒多少行李。

“不留了,我要回去過年的呀。”

周煜聲張了張嘴,差點就把“你一個人過什麼年”說出口。

想到遠在京城的席曄,他糾結地擰著眉頭,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蕭祁雪笑著白了他一眼,拖長了聲音說,“聽說秦若的劇組好像在杭州啊,離這兒好像差不了多遠......”

周煜聲不自然地移開眼神,一張俊臉更加糾結,幾次三番張嘴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蕭祁雪瀑布汗,每次一提到秦若,他一個一米九的大男人總是能秒變純情小男生,愛情真可怕......

“行啦,大兄弟,誰有那閒工夫陪你看聯歡晚會,我可是有家室的人!”蕭祁雪豪氣萬千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大兄弟......周煜聲嘴角抽搐,黑著臉一把拎過她的行李箱。

“我叫人送你去機場,回去以後安安心心過個年,我給周家去了信,雖然不能說完全解決問題,但到底你的壓力要小些。”

“現在老爺子病著,很多情況都不明朗,政府那邊兒你能避就儘量避著,別去和人硬碰硬。”

周煜聲還在喋喋不休,雖然他的神情很嚴肅,但蕭祁雪聽著,怎麼都覺得他像一個囉嗦的大娘。

“謝謝。”蕭祁雪打斷了他,輕輕上前擁了擁他。

周煜聲輕笑一聲,“別謝,要不是你比我們小太多歲,我不還得叫你一聲嫂子嘛。”

“一路順風。”

返程的飛機啟航,蕭祁雪看著窗外的雲彩,告別了這個熱情溫暖的城市。

在軍營裡走過一遭,即便只是短短兩天,她的心境也變得平和開闊不少。

誠如周煜聲所說,那是席曄,驕傲如他,怎麼會任由自己混沌得度過後半生。

他一定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掙扎著,努力著想要回到她的身邊。

她只需要相信他,等著他,就好。

——

如蕭祁雪所料,這個年過得異常冷清,她卻沒覺得有多難受。

婉拒了蘇家的邀請,她放了別墅裡所有傭人的假,除了外圍幾個看家護院的人,整棟別墅就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蕭祁雪像孤魂野鬼似的在別墅裡轉了兩圈,最終還是去了書房。

抱起桌上一摞厚厚的磚頭書,她爬到席曄的身邊,開始新一輪的挑燈夜讀。

知識改變命運,要想逆天改命,就得讀盡天下書!

她給自己打雞血,讀得想打瞌睡時,她索性直接抱著書唸了起來。

美其名曰,知識需要分享,說不定順便就把席曄的命運也改了呢。

五天的假期,她從房地產規劃唸到臺灣經典言情,從行政管理準則讀到金庸武俠選集......

在一片朗朗書聲中,終於到了股東大會召開的日子。

蕭祁雪趴在席曄的身上蹭,悶聲說,“我不想去......”

雖然周煜聲讓她安心,但前路未知,她已經沒有籌碼和底氣可以和他們談判了。

“可是不能不想去就不去啊,做人要勇敢,我得為我們的孩子做個表率是吧?不然將來等他長大了,我要拿什麼來教育他。”

“你也覺得我說得對?”

“好!不說話就當你預設了!”

蕭祁雪將頭埋在他胸前,嘀嘀咕咕,自問自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