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家別墅年久失修,到底不如自己的家。

加上現在席曉又把該砸的都砸的差不多了,蕭祁雪和席曄決定用完午飯就搬回去。

廚子是蘇家老宅派來的,老廚娘會的菜式雖多,但或許上了年紀,到底口味有些偏重。

是以自席曄痊癒後,基本上能自己動手,就不願讓蕭祁雪再吃油鹽重的食物了。

今日也不例外,廚娘準備好配菜後便自覺退出。

一身家居服的席曄穿上圍裙,煙火氣削弱了他身上冰冷的距離感,看起來越發像個溫潤儒雅的好老公。

蕭祁雪隔著廚房的玻璃門,看他面不改色的顛勺,翻炒,加調料......油煙並沒有讓他看起來庸常平凡,反而從頭到腳都像籠罩了一層光環,讓蕭祁雪看得星星眼直冒。

有夫如此,人生好像也別無所求了......

聶餘和家裡的一干下人是早已習慣了的,唯獨席曉。

她看著解圍裙的席曄,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

“你......你......!!”席曉氣得嘴唇顫抖,指著席曄的手更加顫抖,“席曄!你到底還記不記得自己是什麼身份?!”

席曉一臉要氣暈了的表情。

而與之差別鮮明的另一邊,席曄仍舊面無表情。

只是在路過席曉時,輕飄飄地扔下一句,“蕭祁雪的老公。”

“噗!”蕭祁雪笑得噴水,急忙扯紙巾。

席曉氣得一口氣梗在脖子裡,等緩過來後臉色幾變,最終凝成一抹冷笑。

她自覺自發地抽開一張椅子坐下,陰陽怪氣地說,“我當大哥有多高貴?在家裡冷著一張臉,原來在外面是給人家做廚子的,還是這種身份的人。”

說完,她不屑地瞟了一眼蕭祁雪,“以她的身份姿色,頂多也只能給人做個情婦,哪個有臉面的世家會讓她進門做媳婦?”

言下之意,便是席曄丟席家的臉了。

席曄盛飯的手一頓,重重地放下碗,在場諸人除卻蕭祁雪外身體都跟著僵住,包括席曉......

聶餘擰著眉,表情糾結,但還是勇敢地把席曉從座位上拉了起來。

“你做什麼?!”她一臉憤怒加驚恐地望著聶餘,既覺得他對她無禮,又害怕席曄再出什麼怪招整她。

聶餘真是個老實人啊,早上剛捱了訓,現在仍是在這人是老大妹妹和老大仇人之間左右為難。

猶豫半晌,他板著臉說,“三小姐,先生吃飯的時候,傭人是沒資格上桌的。”

席曉張大了嘴,氣得說不出話來。

她甩開聶餘,指著蕭祁雪,“這個沒名沒分的情婦可以上桌,你叫我三小姐,憑什麼我不可以!!”

“啪”地一聲,席曄重重地放下筷子,他難得的正視席曉,看得她手足無措。“如果你對“情婦”這個詞有什麼誤解,可以回家好好看看你的母親。”說完,他望向蕭祁雪,“你看不起的這個人,是我的未婚妻,未來會是我的妻子,席家的女主人。席曉,注意你自己的言行,不要太

不知死活!”

席曉還想說什麼,被席曄冷冷一瞥,瞬間打了個寒噤,到嘴的粗話硬生生憋回了肚子裡。

她稍稍收斂,打量著蕭祁雪的目光仍舊充滿了不屑和質疑,要她把席家女主人和蕭祁雪劃上等號?

簡直可笑!

媽媽說得對,這兩個人最好一起去死!繼承權只屬於她和二哥。

蕭祁雪咕嘟咕嘟喝著碗裡的雞湯,對席曉的辱罵沒有任何多餘的反應。

席曄把手覆在她的手上,眼底藏著一抹歉疚。

蕭祁雪安慰性地反手拍了拍他,“無所謂,我聽習慣了。”

她一說完,席曄的眼神更愧疚了。

這一整天,席曉都跟在冰窟裡待著似的,走到哪兒也逃脫不了席曄的陰影,她被逼和傭人們一起打掃衛生,洗碗灑掃,一樣不落。

金光閃閃的公主落滿了灰,席曉仍舊堅持穿著她的香奈兒,即便那身衣服已經髒的只剩汗水和灰塵......

要打包的行李並不是很多,席曄挑選了幾個傭人和護衛,其餘的便都留在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