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祁雪的精神強撐了太久,這一睡下便是整整18個時,渾渾噩噩,不分白黑夜。

她醒來的時候正是凌晨,除了值守的人,大家都在睡覺。

別墅裡靜悄悄的,蕭祁雪發了一會兒愣,起身踩著拖鞋往席曄的房間走去。

這個時間,他應該也在睡覺吧。

想到這兒,她靜悄悄地開啟一條門縫,不想驚醒他。

窗簾被拉得嚴嚴實實,屋子裡一片漆黑。

蕭祁雪憑著感覺摸黑走到他的床邊,“啪嗒”一聲,床頭的檯燈被按亮。

暖黃的燈光照在席曄的臉上,稱得他白皙的面板更加瑩潤如玉,蕭祁雪只是這麼靜靜看著,就覺得心都快被煨化了。

“明醒來,你就能見到我了。”

她聲地,壓低的聲音軟軟糯糯,含著化不開的情意與歡喜。

離亮還有兩三個時,蕭祁雪就這樣靜靜地撐著腦袋看他,沒多久,瞌睡又來了。

她的腦袋如雞啄米似的一點一點,眼皮重得很,一個沒撐住,趴在他床邊又沉沉的睡過去了。

窗外人聲嘈雜,蕭祁雪再次醒來時已經快到中午,人也不知何時被人從床邊抱到了床上。

她好笑地打了個哈欠,也是佩服自己那趕不走的瞌睡蟲。

“醒了。”

蕭祁雪看見剛進門的葉樹,臉色微窘。

她推了推身旁的席曄,想叫他起床,身邊的人卻沒有任何反應。

蕭祁雪的手僵住空中,她愣了一下,眼裡閃過痛苦又複雜的情緒,但更多的是不敢相信。

她緩緩轉身,俯下身子望著席曄,“誒,起床了。”

她的聲音溫溫軟軟,心得像對一個孩子,“別睡了,起床了。”

“他還沒有清醒。”

“他體內的神經毒素太罕見,術後情況超出了預期。雖然能救回他的性命,但不知道沉睡的意識什麼時候才能清醒。”

“有可能一、一年,也有可能是一輩子。”

葉樹的話無疑是一個炸彈,崩裂了蕭祁雪的滿腔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