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四人面面相覷。

南蒼蒼悔不當初,南苑怒火沖天,劍吟目瞪口呆,櫻桃手足無措。

南蒼蒼恨不能撕了劍吟,自己辛辛苦苦演了半天,好容易讓南苑對她心生愧疚,結果轉身就來了一個“捉姦在房”。

“三哥哥,你聽我解釋……”可是她絞盡腦汁,也一時想不出該怎麼解釋眼前的局面。

而南苑也壓根不想聽她的解釋,怒道:“你給我老老實實待著。我沒想到,你不僅敗壞南家門風,水性輕浮,竟然還面不改色地撒謊!如今人贓並獲,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南蒼蒼正要反駁,忽然瞥見門口一片紅雲。一個男子閒雲野鶴般走了進來,緋色的衣襬拂過墨黑的門檻——世上只有一人會穿如此張揚的顏色,攝政王盛臨安。

而且他竟然在笑。他的唇輕輕彎起,帶著不屑,好像在看一場唱得不怎麼樣的戲。

“王爺!“劍吟激動地叫他:“你怎麼來了?”

盛臨安眼光一掃,他立刻禁了聲,垂頭乖乖立在一旁。

“王爺……?”南苑口中喃喃念著,他沒想到攝政王竟是這樣一位謫仙般的男子,目光黏在他身上根本轉不走。

南蒼蒼心中一動,自己的這位三哥哥莫非也是斷袖?不過不知道盛臨安喜不喜歡嘮叨的……

盛臨安發覺她的眼神又開始遊離,不知在盤算什麼,微微皺眉,對南苑道:“她敗壞的,是我盛家的門風。”

南苑仍舊呆呆的:“你真的是攝政王殿下……?”

南蒼蒼看不下去了,生怕盛臨安一個不高興把他拉出去砍了,過去拽了拽南苑的衣袖,低聲道:“快行禮。”

南苑如夢方醒,趕忙跪下:“在下武安侯三子南苑,拜見攝政王殿下。在下……晚生仰慕王爺已久,您的《鹽鐵論》晚生反覆拜讀,每每都有新收穫。今日得以親見王爺,實乃吾之三生有幸!”

南蒼蒼有些錯愕,這小子看上去板正迂腐,沒想到溜鬚拍馬這麼靈光,若是以後做了官,肯定是個貪官。

南苑還不罷休,繼續說道:“王爺,您十八歲殿試奪魁,如今晚生年亦十八,卻名落孫山,一事無成,實在慚愧。晚生日夜苦讀,不及王爺驚才絕豔之萬一,高山仰止,晚生歎服。”

聽著一套一套的誇讚之辭,南蒼蒼這下明白了,南苑不是在溜鬚拍馬,他是盛臨安的真粉絲,而且是才華粉。

盛臨安見她神色訝然,彷彿南苑仰慕自己是件不可置信之事,不由得心頭火起。

他伸出長臂,一把揪住南蒼蒼的後衣領,把她拉到自己身旁,一陣少女的幽香隨之而來,令人煩躁。

盛臨安立刻鬆開了她,並往外推了一把。

南蒼蒼心中腹誹,這大魔頭果然心思難測,一拉一拽的,到底是幾個意思?本頂流是你能推來搡去、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嗎?

她拂了拂被他弄皺的衣領,退開一步站好。此人危險,還是遠離為妙。

盛臨安心中更加煩躁,上次見面對自己搔首弄姿,現在又敬而遠之,這個女人竟敢對自己行欲擒故縱之事。

他看地上的南苑十分礙眼,皺眉道:“你下去吧,本王有話對側妃說。”

南苑一臉為難:“王爺,這於禮不合。雖然六妹妹已許配給王爺,但畢竟還未成婚,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有傷風化。”

南蒼蒼在一旁頻頻點頭,她這位三哥哥終於說了一句人話,若是留她和盛臨安獨處,估計自己小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