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蒼蒼不是沒有拍過吻戲,但她很愛惜羽毛,在遇到值得自己為藝術獻身的劇本之前,一律是借位。

誰知喝了二兩酒,她辛辛苦苦給藝術保留了二十多年的初吻,便宜了盛臨安這個中二少年。

她很快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趕緊用手撐起身體,直罵自己昏了頭。

可是世界上最難躲避的,就是食髓知味的少年。盛臨安唇上的溫暖轉瞬即逝,怎肯罷休,一把攬住她的腰,重重地按了回來。

唇齒相碰,清晰的疼痛,南蒼蒼確認了,此人確實沒經驗,比自己還不如。算了,她輕輕嘆了口氣,誰讓自己心地善良,就教教他吧。

天下知識融會貫通,一科的天才,學另一科也不會差。盛臨安不愧是狀元,於親吻一事學得飛快。他的手掌緊緊按住南蒼蒼,以防她又中途開溜,唇上也開始殷切回應。

他甚至身上出了一層薄汗,可是又不肯示弱,手指在盛臨安衣襟上狠狠一抓,算是進攻前的號角。

然而她很快敗下陣來——不是她太弱,而是對手太強勁,太狡猾。

盛臨安一隻手把南蒼蒼舉起來,和自己一般高

南蒼蒼腳不點地,只能緊緊攀住盛臨安,不知天地之變色。?待到盛臨安終於把她放下來,天已經黑了一半。南蒼蒼氣喘吁吁,想張口罵人,卻說不出一個字——力氣早就在剛才的鏖戰中喪失殆盡。

盛臨安語帶笑意:“想不到王妃如此。”

南蒼蒼說不出話,一拳捶在他肩上,卻也是綿軟無力。

誰知盛臨安忽然面露痛苦之色,用手捂住她剛才落拳的地方,額上起了一層細汗。

南蒼蒼嚇了一跳:“我沒用力呀?你怎麼了?我看看。”說著要去看他的傷處。

盛臨安一把捉住她的手,唇角勾起:“王妃如此關心本王,本王心甚慰。一點舊傷,不妨事。”

此人說話向來虛虛實實,南蒼蒼難以分辨:“真的?那你讓我看看。”說著又去扒他的衣領。

盛臨安笑意更深:“看來王妃還有力氣,你確定要在這裡……除本王的衣衫?”

南蒼蒼環顧四周,夜色降臨,山川樹林彷彿都在看著自己。她認了慫,收回了手:“那還是……改日吧。”

“擇日不如撞日。”盛臨安繼續逗她。?“你不要得寸進尺!”南蒼蒼惱羞成怒。“等等,剛才拽咱們上來的人,他們……”不會看見剛才的香豔場面了吧?她問不出口,夜色中悄悄紅了臉。

盛臨安板起臉“王妃放心,本王已經把他們的眼睛都挖下來了。”周圍的暗衛一早識相地背過身,收斂心神,不去聽他們談話,可是此時不約而同地背後一寒。

南蒼蒼這次聽出來他是嚇唬自己的,哼了一聲,背過身去。

“餓了嗎?雲來飯莊?”

“嗯。”南蒼蒼答應了,倒不是多想吃雲來飯莊的飯菜,而是此時回府,和他單獨相處,不免有些尷尬,還是公共場合自在些。

可是下了山,一看見盛臨安的馬車,她就知道自己失策了。

“不騎馬嗎?”

盛臨安溫言相勸:“天黑了,風冷,王妃仔細著涼。”

“我喜歡騎馬。”

“可是赤風已經先回去了。”赤風是盛臨安的那匹棗紅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