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錦書穩了穩心神,皺眉道“那你怎麼不盯著?萬一事情鬧大,有傷皇家體面。”

汝陽王是雲準的九叔,常年在西南封地,為人較真愛面子,沒少惹是生非。

盛臨安直起身子,上前從桑桑手中撈過南蒼蒼,抱在懷中,道:“怎麼辦呢?本王也懼內。王妃膽小,萬一被太后娘娘嚇壞了,該如何是好。”

韓錦書下意識反駁:“本宮不過與她聊點家事,何曾嚇她?她明明是裝模作樣,你看不出來?”

盛臨安低頭看了看懷裡蒼白無力的人兒,冷冷道:“你不該來這兒。”

在他面前,韓錦書的威儀蕩然無存,聲音拔高几分:“本宮是太后!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本宮愛去哪去哪!”

盛臨安的表情毫無波瀾:“韓錦書,你越界了,不要挑釁我的底線。否則儘可以試試看,普天之下,是否都對你俯首稱臣。”

韓錦書怒目圓睜:“你威脅我?!向來不擇手段的盛臨安,竟然也有底線?還是這麼個矯揉造作的女人?”

盛臨安狹長的眼睛眯起:“既知我不擇手段,就該收斂些。你我相安無事,天下太平,否則山河變色,於誰都沒有好處。”

說完轉身離去,留下韓錦書獨自神色變幻。?他的懷抱很舒服,微涼,馨香中帶著一絲微苦的藥味。南蒼蒼不動神色地吸了口氣,可算來了,再不來自己就真的被桑桑搖昏過去了。?韓錦書是盛臨安自己惹下的桃花債,誰招惹誰負責,她可沒有閒工夫幫他處理這些麻煩事個,所以她一早讓桑桑去宮裡把盛臨安找回來。

方才思鄉蝶在她懷裡撲騰得歡暢,她就知道自己任務完成,乾脆躺在地上裝死。誰知率先跑進來的是桑桑這個手上沒輕沒重的臭丫頭,害她吃了一陣苦頭。

“還裝?”頭頂傳來不滿的聲音。

南蒼蒼睜開一隻眼睛,正好看見盛臨安突出的喉結,隨著腳步一動一動的。

然後又閉上了眼睛。

“我鬆手了。”是通知的口吻。

話音剛落,南蒼蒼感覺身體一墜,她眼疾手快,緊緊揪住盛臨安的衣襟。

盛臨安怕她拽壞了衣裳,伸手一撈,又把她撈了起來。

南蒼蒼裝不下去,睜開眼睛,可憐巴巴望著盛臨安:“王爺生得如此偉岸,妾身摔下去不死即殘,你也下得去手?”

盛臨安唇角含笑:“你還是吃胖點,摔在地下不那麼疼。”話是這麼說,卻沒有把她放下。

南蒼蒼撇了撇嘴,終究是怕他摔自己,索性胳膊環上他的脖子,摟了個結實。盛臨安微微一頓,唇角的笑意又盪開了些。

“你做的不錯。”

“什麼不錯?”

“知道讓人去宮裡找我,看來不算太傻。”

南蒼蒼哼了一聲:“誰惹下的桃花債誰自己應付。”

盛臨安竟然點了點頭:“很合理。得閒我們聊一聊秦流光的事,他成日結黨營私,彈劾本王,你怎麼說?”

“他針對你,是因為你欺負他的嬌妻,跟我有什麼關係?再說他彈劾你兩句,對你也不痛不癢,太后娘娘來興師問罪,我可受不住。”

入得房內,盛臨安把南蒼蒼放在桌上坐著,雙臂撐在兩側,認真道:“她不會再來了。”

南蒼蒼憶起他和韓錦書剛才劍拔弩張的談話,心中閃過一絲不安:“你剛才是不是話說得過了?她畢竟是太后。”沒有人願意被挑戰權威,權力越大的人,越是如此。

“王妃果然膽小。你費盡心思演這麼一出,不就是想聽本王說那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