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秦御醫連連答應著,欲轉身時,又道:“那平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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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自有主張!”康熙沉聲怒喝,唬得秦御醫連忙閉嘴。他戰戰兢兢往後退,出了西暖閣的大門才噓了一口氣,撫平袖口袍子的褶皺,昂首闊步往前。

此乃第二件奇事,素兮暗暗的琢磨,皇帝竟然能按捺得住,不去翊坤宮也不去枕霞閣。回枕霞閣的路上她胡思亂想,終於忍不住詢問:“秦御醫,平主子那兒是...”她只是想問句“那兒是怎麼回事?”,而秦御醫絲毫沒有平時的鎮定,像炸了毛的狗,一頓亂咬亂罵,說:“你一個丫頭,該做什麼就做什麼,主子們的事輪得到你管嗎?御醫院的事輪的到你管嗎?平主子是難產還是病死還是毒死,通通都跟你沒有關係!知道了嗎?”

素兮聽他又是說難產又是說病死又是說毒死,心裡七上八下的,連忙閉嘴慎語。

後宮明面上乃宣貴妃統攝後宮,其實一出事,人人都往慈寧宮擠。太后得知平妃產下皇子,歡喜至極,即刻起駕去給太皇太后報喜,依她的打算,是想趁勢讓太皇太后下懿旨冊封平妃為後。她進了屋,見滿殿的妃嬪,正想洋洋得意的說一通平妃的好話,未張口,德貴人已咻的一聲痛哭,“太后,您節哀呀!”

太皇太后已暈厥過去兩次,此時稍稍轉醒,正在灌湯藥。她慘白著一張臉悶聲不響,莫名的令人心慌。惠妃抹著眼淚,說:“可憐了小皇子,一出生就沒了娘...”太后到此時方知平妃血崩而亡,頓時渾身顫慄,癱軟在凳子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沒人敢去翊坤宮,都呆在慈寧宮不走。

有宮女行至玉竹耳側,低聲說著什麼,太皇太后瞧見,厲聲道:“有話就說,不必鬼鬼祟祟的。”宮女看了玉竹一眼,方道:“啟稟太皇太后,長春宮傳話來,說江妃娘娘有早產的傾向,想呼叫陳御醫過去瞧瞧。”御醫院大部分的人都去了翊坤宮,陳御醫雖然屬於御醫院但專司慈寧宮的病症,故而秦御醫要用人,必先稟明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遇大事從不糊塗,即便再不喜歡江蓅煙,也絕不可能拿她的性命玩笑,尤其是宮裡剛剛有人因生產丟了性命。她急忙道:“準了,快去吧。”又問:“皇上在哪?”

宮女答:“和碩恭親王今日入宮覲見,皇上此時應在西暖閣與之商議國事。”

眾人聞之微微一凜,誰都知道太皇太后曾經權勢滔天,理政處事的手段無人能及,只是沒想到連慈寧宮甚少有人知道名姓的宮女都能如此訊息靈通。

對玉竹,越發的刮目相看。

康熙面前堆著小山似的摺子,手裡卻卷著一本杜甫的文集閒看。後宮勢必大亂,他早就能預想到。在發現岫研血書的時候,後宮其實已經亂了。他故意在最緊要的時候出宮,一方面是要壓制宮中馬上就要沸騰的浮躁之氣,有太皇太后鎮守,誰都不敢胡來。另一方面,皇后病逝之事,他若不能查明真相,不能為她手刃仇人,他何以為人丈夫,何以為國君主。

守陵的人之中,還有許多皇后的舊婢,他都一一召見了。

慢慢的,他也能揣摩出岫研的意思,若她直接說出平妃乃殺姐之人,平妃定有一萬個反駁的理由,更何況她還懷有龍嗣。若把罪責推在蓅煙身上,既能讓平妃鬆懈,而蓅煙自然要拼命自證清白。如果她沒法自證,他也不會坐視不管。

如此,到有點欽佩這小女子的心思。比起他這個丈夫,更能護佑皇后。

康熙哪兒也不能去,平妃那兒他不會去,蓅煙那兒也不能去。平妃是他賜死的,此事除去秦御醫和太皇太后,任誰都不知曉,也不打算公之於眾。而岫研那張血書,只能當它從未出現過,於天下人說:乃宮女嫉恨主子使的下作手段。蓅煙那兒他也不能去,平妃明面上還是妃子,乃赫舍里氏一族的嫡女,乃孝仁皇后的親妹,比起蓅煙,她身份尊貴十倍。他不能給任何人留下把柄,說他厚此薄彼,獨寵江妃。

他靜靜的看著窗臺,當日蓅煙砸壞玻璃殘留的痕跡仍在,如此想起,不禁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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