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他任何時候都不會讓她失望(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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岫研的屍體浮腫似鬼魅,未做停留,即刻拖到亂葬崗丟了。她的血書攤在御前大案上,裡面細細的描繪了孝仁皇后如何從偶感風寒到重病臥榻,以及她是中慢性毒藥而亡的真相也血淋淋般剖開擺在康熙的眼前。裡面更提到蓅煙與慕容妡之間的計謀,說:“奴婢常見江妃與慕容醫女在偏殿悄然謀劃,幾次欲告訴皇后,皆被江妃攔著。”“皇后主子死於非命,奴婢未能護主,今以死謝罪,求皇上聖明,嚴懲江妃。”
岫研的血書不清不楚,亦沒有真憑實據,唯一的線索...只有蓅煙。
其中破綻康熙一眼就能看出,可畢竟是一條人命,況且是死在乾清宮裡,使他不得不謹慎對待。朝廷大臣們聞風而動,一夜間,無數的摺子似雪片般飄入皇宮,更有甚者,跪在西暖閣前請求皇帝嚴懲,皇帝不見他,他就一直跪到飢腸轆轆,要關宮門了才走。
蓅煙全然不知外頭髮生了何事,皇后是如何病的,如何死的,她是一點兒都不知情。那時她穿到另一個時空,撞見楚柔牽扯其中,與烏雅氏同謀合汙害死皇后,所以對烏雅氏一直都沒有好感。即便如此,她也清醒的明白,兩個時空發生的事情是不一樣的。
蘇雀領著侍衛包圍枕霞閣的時候,若湘差點潑了自己一身洗臉水。
她已經有好幾個月沒見過蘇雀了。
蘇雀說:“若湘姑娘,勞煩你向江妃娘娘通傳一聲,皇上有旨,從今日起,枕霞閣不許任何人出入。”若湘好似沒聽清楚般,“咦?”了一聲,問:“你說什麼?為何不能出入?”
蓅煙聽說時,驚訝多過於驚悚。
她滿腦子都是——這跟我有何干系?她第一反應是跑出去找康熙,雖說她平時不愛出門,總是宅在屋裡該吃吃該喝喝該睡睡,可若有人圍住院子不讓她四處走動,又覺得實在憋得慌。不願意出門,和不能夠出門,是兩碼事。
蘇雀是最最鐵面無私不通情理的,他隔著院門對蓅煙說:“請江妃娘娘回屋。”蓅煙一腳踹在門上,差點把自己踹摔倒了,唬得素兮木兮心驚膽戰,一絲神經都不敢鬆懈。
偏是禍不單行時候,蓅煙這廂還沒完,江無那廂就出事了。朝中漸有傳聞,說長沙縣有個殺妻者,託人送了四百兩銀票給江無,請他幫忙往縣衙說幾句好話。江無仗著蓅煙深得聖寵,自己又在太子跟前當差,一時鼠目寸光,以為長沙山高皇帝遠,遂大搖大擺給縣衙寫了一封脅迫的信。如今頗有樹倒獼猴散的味道,蓅煙這兒才出了事端,江無受賄的罪證便已呈至康熙的案臺上。
康熙一頁一頁的翻著,臉面煞白,即刻下旨徹查,他擲地有聲,“若此事是真的,即刻革職查辦!”江無跪在門外接旨時,開始還微微顫顫老淚縱橫,進了屋就把蓅煙母親喊到面前,狠狠訓罵一頓,把她當出氣筒。蓅煙母親冷笑道:“老爺您悠著點,您可還有倚仗我的時候呢。江妃再怎麼招也是主子,即便她倒臺了,還有曦公主還有她肚中的小皇子呢...”
她說的有道理,江無眼珠子一轉,又親自把人給攙扶起來,腆笑道:“是我糊塗!”
平妃沒想到岫研在血書裡提的不是自己,竟然是蓅煙,真是又驚又喜,鬆了一口氣,拉著惠妃商議對策,“岫研那丫頭,死都死得不安生。”她飲了口酥油茶,笑道:“事已至此,不如落井下石,永絕後患!”
她的話惠妃明白,惠妃道:“你有好法子?”
比起自己的安危,與蓅煙之間那點真真假假的姐妹情誼實在不算什麼。
平妃斟酌道:“咱們要讓證據確鑿才是。”她壓了壓聲音,“前頭死的董芷妤是姐姐身邊的侍女,是江妃從東苑弄進宮的。至於慕容妡,與江妃來往甚密,兩人起了內訌,才會有挾持的戲碼。”她牽強附會,蓄意陷害,是要置蓅煙於死地。
惠妃提議從太后處下手。
平妃陸陸續續把話說給了太后聽,太后又傳到了太皇太后耳朵裡。太皇太后正愁沒有理由打擊蓅煙的氣焰,她老來糊塗,偏聽偏信,把董芷妤如何與蓅煙合謀,及蓅煙如何收買慕容妡兩件事繪聲繪色添油加醋的說給康熙聽,末了道:“女人是禍水啊!你要謹記!”
康熙對太皇太后不僅僅有順從,還有孫兒對祖母、皇帝對太皇太后的敬重與愛戴,他沒法把太皇太后的話當耳邊風。他握拳擱在膝蓋,唇角抽動,望著地毯纏繞的花枝紋案,靜靜的說,“皇祖母放心,此事朕定要嚴辦。”
蓅煙幾天沒見到康熙,又不能出門,也不知道外頭的訊息,一時焦躁難安,日夜難眠。枕霞閣幾日的功夫,已然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從平時堂皇富麗錦繡熱鬧,一朝之間變成一派蕭瑟沉寂人人自危的情景。蓅煙沮喪異常,她沒有想到康熙竟然會相信如此荒唐的謊言。
比蓅煙自己更擔心蓅煙的,還有楚研。
前頭與楚柔照面,提及蓅煙的事,楚柔支支吾吾似乎隱瞞著什麼,實在令楚研心焦。無論是蓅煙,或是楚柔,她不想她們任何一個牽扯其中。兩姊妹再次見面,楚柔實在忍不住了,說道:“事情與蓅煙無關,其實是平主子...”楚研連忙捂住她的嘴,左右看了看,“事已至此,連蓅煙都沒有辦法洗清罪證,若你再牽扯其中,那我就真的沒法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