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下頭,白梔仰天向上看著,覺得自己就像是站在一口寬大,且高而深的井裡,四周還光禿禿的,又溼又滑。

嘖。

託又能託多高呢?

即便是她輕功了得,那也得有合適的接力點,可這樣滑嚕嚕的井壁,只怕是有些困難。

正在這時,上面竟傳來呼喊。

“二爺!接著!”

隨後,一根綁了石頭的繩索飛快墜落下來,落在了白梔面前。

“一寒來了。”

蕭宴微微一笑,撿起繩子的末端走向井壁最邊緣,然後把系在自己腰上,又用力拉了拉。

頓時,繩子就彷彿受到外面某種牽引一般被崩直了!

這樣子,就相當於一根最簡易的繩梯,只要雙手抓得緊,很快就能爬上去。

白梔看著他。

“上吧。”

蕭宴用力握住繩子,做了個扎馬步的姿勢,拍了拍自己的腿,又補了一句似的說道,“你的體重輕,上去之後再和一寒一起拉我。”

就彷彿,生怕白梔不接受他的好意。

“好。”

白梔點了點頭。

不過,她卻並沒有踩著蕭宴去攀爬那根繩子,反而是脫掉了鞋子。

提氣一躍,她就高高凌空而起抓住了蕭宴上方的繩子,緊接著,她竟懸著凌空一翻,赤丨裸的白嫩雙足輕點繩子,白梔雙臂平展直直向上走!

蕭宴仰頭看著,全身的神經緊繃起來用力穩住重心,卻眉眼皆笑。

很快,白梔就接近了井口。

又是凌空一翻,她用手抓住了繩子,然後看見外面的天很懶很懶,獨屬於清晨那種溫溫涼涼的陽光落在額頭上,舒爽的簡直沒話說。

整宿沒休息,又在冰冷的河水中游出來,體力著實所剩無幾,如果單純用手抓著攀登上來,到不了一半就會脫力的。

而陸一寒在上面已經看見她了。

先是吃驚,陸一寒趕忙伸手,“快!我拉你上來!”

白梔也不客氣,用力伸直了手遞過去,然後被陸一寒小心翼翼的拉上了地面。

“多謝。”

彷彿久違一般的陽光籠罩,消融著還被留在身上的冰冷,白梔打了個寒顫。

而陸一寒問道,“二爺呢?”

“別急。”

白梔攏了攏完全溼透的長髮,然後看向繩子,發現已經被直接系在一顆樹上了。

於是,她直接走了過去將繩子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