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修睿看著那些紋路,然後取出一支半透明狀態的針劑,排乾淨空氣之後,直接對著每條紋路的中間部分一一注射。

蕭宴微不可查的擰起眉頭。

這針劑就好像是滾燙的燈油滾進血肉裡,每呼吸一下都能帶起撕心裂肺的疼痛!

“需要止痛針嗎?”

白修睿啟動了一臺有著長長手臂的儀器,將一盞碩大的紫外燈移到了蕭宴上方。

瞬間,燈光熾熱明亮。

“不用。”

蕭宴倒吸了一口冷氣說道。

他不想再睡過去了。

哪怕,只是小小的一會兒,他都不想再那樣神鬼不知的閉上眼睛,什麼都做不了!

“那就開始。”

白修睿也並不堅持,伸手將紫外燈直接下拉到了蕭宴的胸口處。

瞬間——

一股子皮肉烤焦的氣味兒開始蔓延。

這種毒雖然是一種可以寄生的植物,也雖然生得碧綠,但自身卻根本就沒有葉綠素,也無法進行光合作用,甚至在白修睿的觀察中,還發現這玩意兒的細胞是厭光的!

因此,當時看到大王花,他的腦中其實就已經有了最優的解決辦法,那就是利用紫外線來破壞這東西的細胞結構,同時輔以根據白梔口述的那兩句話,研製出來的抑制生長藥劑,就可以徹徹底底滅了這東西!!

“嗯……”

沒一會兒,豆大的汗珠就已經在蕭宴額頭上滾動。

但是,他卻硬生生忍著不發出痛呼來,彷彿要將每一分痛苦全部都刻印在骨子裡。

“今天,是最後一次。”

白修睿看著胸口處被炙烤的紋路,已經漸漸由灰色變成了透出焦朽感的黑色,似乎手一碰就會碎掉。

“動手吧。”

蕭宴整個人都繃的像是一根弦,似乎這樣就能減輕痛苦似的。

白修睿面無表情的戴上了消毒的手術手套。

纖薄鋒利的手術刀從乾枯的紋路之下劃破了面板,而鑷子的尖端直接探入面板內,夾住那已經是枯黑色卻攀附住血管的紋路輕輕提了起來,放在旁邊的托盤裡——

這些紋路全都已經斷開,就好像是易折的木炭。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漫長的就好像是度秒如年般煎熬。

‘鐺’。

隨著最後一小塊紋路被丟進托盤,白修睿快要滑落的眼鏡終於被扶了一把。

“結束了。”

他聲音有些沙啞的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