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滿頭白髮的樣子,面容再好也難掩疲憊蒼老的神態,斐瑤池於心不忍,該死的同情心又氾濫起來,唉,罷了罷了,誰叫人是她救的呢。

“時間還早,安瑤給你變個法術如何?也算是安瑤臨走之前送給您的禮物。”

斐瑤池俏皮一笑,頸間的白色毛頸襯的人越發的瘦小可人,花顏柔聲一笑,點了點頭,只要是她說的,自己都無條件的相信,若說別人會法術,或許會是無稽之談,但說的人是她,無端地讓人充滿信任。

抬手轟走了正在批閱奏摺的白鈺等人,連果子和元擎都沒有僥倖留下,只能一臉無奈的被關在門外大眼瞪小眼,這位的形式作風他們再瞭解不過,一直以來都是沉穩平靜,倒是很少見如此風風火火。

屋裡頓時只剩下兩人,斐瑤池退過輪椅,在上面鋪上毛毯,小心翼翼把人搬了上去,推著走到了梳妝檯前,桌上的銅鏡是倒扣的,為的就是防著她看到自己消瘦不堪的臉黯然神傷。

沒有立刻銅鏡立起來,先是從袖中掏出一方錦帕遮擋住她的眼睛,突然間陷入黑暗並沒有讓她感到害怕,反而格外的從容,極為放心的把自己交給身後的人,對於這一點,斐瑤池很是滿意,也很是開心,雖然她什麼都沒說,但卻無聲勝有聲。

007已經事先調好了染髮劑,裡面加了些許特殊的藥材,可以防止頭髮會洗掉色,帶上塑膠手套,伸手拆了她頭上束著的木簪,一頭秀髮散落開來,像瀑布一般又厚又密,格外的順滑,已經長到了腰間。

“安瑤要開始咯。”

“嗯。”

非常平常的一段對話卻暗含了許多不同的情感,斐瑤池勾了勾唇,將手中的染料一點點暈染到她的頭髮上,從髮根到髮梢,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又是洗又是染的,來來回回忙活了兩刻鐘。

期間會有淡淡的藥香混雜著不知名的味道充入鼻尖,只不過並不刺鼻,反而頭皮還格外的舒服,花顏閉上眼睛享受著這一刻。

現在有多愜意,等她睜開眼睛時就有多震驚,看到銅鏡中一頭亮麗黑髮的自己,禁不住抬手這邊摸摸,那邊碰碰,這感覺太過真實,真實到讓她不敢相信,她的白髮不見了,她的黑髮又回來了。

什麼叫喜極而泣,現在就是,看到她留下來的眼淚,斐瑤池有些手足無措,還以為是她不喜歡,“怎麼了?可是不喜歡安瑤的這個法術?”

“喜歡!很喜歡!郡主,謝謝你,謝謝你,謝謝你……”

一邊啜泣一邊重複著這三個字,除了這句話,她實在是想不出還有什麼能表達自己心中最真實的感情,這個女子救了她,讓她重獲新生,現在又讓她恢復了一頭的黑髮,一樁樁一件件,即便是當牛做馬都無以為報!

“喜歡就好,您喜歡安瑤就沒有白用力氣,安瑤給您打扮打扮可好?您現在的樣子可一點兒不輸當年。”

“你啊,慣會打趣我,都是半截身子進黃土的人了,哪裡能跟當年相比。”就連額間的蓮花都不負往日的光彩奪目,閉了花瓣不再開放,或許,它也在埋怨自己當初的心軟。

看她一下下摸著額間的花苞,斐瑤池上前拉下她的手,蹲下看著她,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格外的有生氣,花顏愣了愣,隨即明白了過來,抬手把她鬢角的一縷頭髮夾到耳邊,再次從心底感激了她一遍,任由她在自己臉上擺弄。

外面接連下了小半個月的暴雪已經停了,太陽重新升了上來,自己也該重新振作起來才是,不然怎麼對得起她兒子的一番心意,怎麼對得起斐瑤池對她的盡心盡力,北城還有這麼多子民等著守護,她不能不顧一切,只顧自己。

重新挑了套顏色明豔的衣服給她換上,略微整理了一下,看著鏡中完全變了一個人的模樣,隱隱有當年的風采在裡面,花顏由衷一笑,原來,她還沒老啊。

推著人出去的時候,又是引起一場軒然大波,白鈺手裡的奏摺都被墨汁弄花了字跡,他沒有見過母后盛裝打扮的樣子,準確來說,是根本就沒見過除了畫像之外的真人是何模樣。

現在這麼一看,他算是知道自己這張臉是遺傳於誰了,白髮黑髮於他倒是沒什麼兩樣,不論她如何,都是他的母后。

“母后一點兒都沒變,還是如當年一般,風采依舊,讓兒臣都跟著沾光。”

花顏嗔了他一眼,“你如何能見的母后之前的樣子?不去忙正事又來哄母后開心。”她生下兒子之後便不行了,母子二人一面都沒見過,這是她最大的遺憾。

“母后沒見過兒臣,兒臣卻是見過母后的,兒臣素來金口玉言,怎會說假話?”

聞言,花顏眼眸微顫,隨即輕笑出聲,是了,那人一直以來都喜歡畫她的畫像,當寶貝一樣珍藏,光她知道的就不下十幅,只是沒想到,如今物是人非,她活過來了,那人卻再也不可能回來。

“大喜的日子,應該高興才是,安瑤好不容易替您打扮好,若是哭花了臉,安瑤可是不依。”

“好好,大喜的日子,不難過。”

果子滿頭黑線的看著她家主子小家碧玉的模樣,再平靜也難免變了變臉色,實在是看慣了她暴力的模樣,突然間轉變風格有些接受不了。

不單單是他,元擎亦是如此,這可是敢單槍匹馬闖了南疆又闖了北城的人,這副姿態著實是不適合她,不過看習慣了倒也不錯。

定好了日程,斐瑤池難得睡了個好覺,第二日一大早,天還微微亮便告別啟程上路,遠遠的看著人影消失,立於城牆上一坐一站的二人才轉身離去。

“鈺兒,母后告之你一句,以後無論如何,無論發生何事,都不許為難瑤池丫頭,否則,母后第一個饒不得你,你比她虛長几歲,下面又沒有個弟弟妹妹,便把她當成妹妹對待,不可逾矩。”

“是,兒臣遵命。”就算她不交代,他也沒有起什麼別的心思,不是不願,而是不敢,恐怕到時候不等他有別的心思樓君墨就第一個滅了他了。

雖說暴雪已經過去,但天氣卻實在是好不到哪裡去,天寒地凍,凍的人手腳發麻,僵硬到連韁繩都抓不住,馬蹬都踩不穩,一直在關注著她的果子在人摔下去的瞬間就展身飛了過來,穩穩的把人接住放到了自己的馬上,駕著馬繼續往前飛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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