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皇帝可醒了?”

外間,太后由人扶著,顫巍巍的快步往裡走,進門的時候險些被高高的門檻絆倒,一進門便撲到了床邊,身後跟著幾個在朝堂中地位舉足輕重的大臣,武官文官分列兩邊。

樓君墨自然而然站到了斐瑤池旁邊,其他武官以他為中心,跟著站在了後面,說起來也是有挺長時間沒見了。

斐瑤池微微側眸看了他一眼,看到他滿是疲憊的神情,明顯瘦削的兩頰,眼底下烏黑髮青的眼圈,下巴上一茬茬青澀的鬍子,心裡一陣陣抽痛,心疼的同時帶著點慍怒。

她不在就把自己折騰成這樣,這麼大個人了到底會不會照顧自己,平日裡再忙也應該休息啊!

注意到她的目光,樓君墨低頭看去,還沒對上斐瑤池就彆扭的把頭扭到了一邊,賭氣的往旁邊挪了幾步。

“安瑤,你老實告訴哀家,皇帝的身體如何了?”

太后滿是威嚴的聲音響起,把她的思緒拉了回來,斐瑤池上前一步回話。

“回太后娘娘的話,現在皇上的身體已無大礙,這次的暈厥也是勞累所致,安瑤只能負責救人,但,皇上若是再如此晝夜不分的辛勞,下一次,安瑤也是無能為力。”

斐瑤池不厭其煩的又把剛才說過的話重複了一遍,剛才她清楚的聽到沈佳慧已經說過了,奈何太后不信,讓她說也是這個說法。

“從今日起,朝中的一切事務由攝政王暫為代理,皇帝老老實實在養心殿修養,決不允許再發生今日的事情!”

太后當機立斷,立刻就做出了安排,閉著眼靠在床邊的皇上渾身一僵,面色顯然已經非常難看。

武官倒是沒什麼話可說,樓君墨實力地位擺在那,攝政王攝政王,本來就是輔佐政務的職位,文官就沒有這麼容易了,在他們眼裡,武將都是粗俗鄙陋之人,除了上戰場打仗,朝堂政務又能瞭解多少?

斐瑤池也滿是不贊同,皇上本來就視樓君墨為眼中釘,肉中刺,想盡辦法恨不得除之而後快,太后此舉除了加重皇上的疑心沒有別的可能。

“太后,臣恐怕擔當不起。”不等他們出聲反對,樓君墨自己發表了推辭,“東部、西部都處於戰亂的時期,臣作為武將,無疑要去前線作戰。”

更重要的是,東莞由主張和平變為主動挑起戰亂,多半是為了那顆夜明珠,也就是說,是他挑起來的,別人不說不代表不知道,若是他還沒有自知之明,跟傻子有何分別?

再者,得到天下的前提條件,就是要統一,等到天下一統之時,也是他以江山為聘,求娶斐瑤池的時候。

斐瑤池整個愣住了,之前是去西部大營沒有告訴她,這次去前線若不是她剛好在,是不是等到人消失她都不知道?口口聲聲說他們是夫妻,可卻連這些最基本的事情都不跟她說,算他哪門子的夫妻?

“嗯,西部大營現在由你掌管,你來帶兵再好不過。”他早就打了這個主意,只不過是一直沒開口罷了,“母后,兒臣不過是有些勞累罷了,沒什麼大礙,以後注意些便是。”

聞言,太后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由著他去,後宮不得干政,就算她是皇帝的母后也沒有權利過多幹涉,這一點她再清楚不過。

“皇上,現在城中的糧價已經哄抬到了最高點,不少的人都開始屯糧,臣已經大肆的收購了糧食,可比起空缺還遠遠不足,再加上災民越來越多,國庫也漸漸虧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