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中國的官場等級體系,其實和那個世界也相差無幾,大致可以分為從中央到省級,再到地級市,也就是國省廳處科五個級別。

雖然這些級別又分為正副,但這件事既然牽扯到省級,自然而然意義就不一樣了。

除去教育體系的官員外,其餘體系的官員,都是政府在管轄,在這方面,和那個世界,一些東西也是有著類似的現象,比如說,貪汙受賄、權力尋租,這些也照樣有發生。

省級,那就是說,這次新聞挖出來的,還是一個大老虎!

如果真的牽扯到省級官員或者幹部,那麼這一次造成的影響,恐怕就非常大了。

“怎麼回事?”

任風皺著眉頭問道。

“從飄萍他們反饋的資訊來看,當地的確發生了強拆事件,而且村民和強拆的官員發生了劇烈沖突,甚至有人,最少死了十幾個人。”

張季鸞的臉色也是極為凝重,“這件事源於當地要引資開發,然後開發商那邊看中了這一塊地,離市區不遠,交通位置好,當地官員那邊自然同意,然後就直接下令強拆了。

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飄萍他們發現當地官場形成了連線式的一個組織,因為強拆的命令就是當地官員下達的,而這些官員的任命,又是上一層任命的,就這麼查下去,最終查到了現在在位置上的副省長姚重元身上。”

“所以這件事的確事關重大,如果是一般的新聞,我就自己可以拍板決定了,要是是我原來的報社,我也拍板決定了,但現在任校長你的學校才相當於剛剛成立,這要是報道出來,處理不好的話,你的學校……”

張季鸞有些欲言又止,他當然痛恨這種現象,若是換他報社是一個人的,他就直接報道出來了,但這個報社,是南星學院的,所以必須要徵詢任風的意見。

任風的臉上也是很凝重:“證據充足沒有?”

“飄萍的能力不用多說,錄音筆、照相、每一個人的話最少都經過三個人的求證,這一個多星期來,也是找了彭仲宇的一些同行,幫助調查挖掘,包括一些官員的情.婦,所說的話也全部記錄了下來,所寫成的調查報道,也足足有幾萬字,都可以撐起一期報紙了。”

任風在思考,張季鸞又是說道:“當然,這件事雖然是挖到了源頭,但我們也可以選擇不需要將這件事完全牽扯出來,只需要將當地的情況反應出來,點到為止即可,同樣會引起轟動,對我們報社的名聲,也會有極大的幫助。”

說了這些之後,張季鸞沒說話了,這件事還是要任風來拍板。

“季鸞,如果你不考慮我南星學院的因素,單單是你自己作為一個報社的主編來看,你會怎麼做?”任風問道。

“報。”張季鸞毫不猶豫地說道,“‘鐵肩道義、妙手文章’,急中國之所急,憂中國之所憂。”

這也是張季鸞作為主編的老辣之處,他知道記者擔負的職責,但他也同樣明白資本的恐怖性。

“行,那就報。”任風果斷說道,“但必須所有證據都齊全。”

“好!”

張季鸞眼中有股喜色,便是匆匆地回去編輯稿件了,一些稿子配套的證據都需要準備好,以備不時之需。

任風感嘆了一聲,看起來記者這個職業無論放在哪裡,都是一個高風險的職業,那個時代如此,這個時代亦然。

普利策曾說過,倘若一個國家是一條航行在大海上的船,新聞記者就是船頭的嘹望者。他要在一望無際的海面上觀察一切,審視海上的不測風雲和淺灘暗礁,及時發出警告。

這也是由這個職業的特殊性所決定的,往大了說,是時代的記錄者,往小了說,就是不能讓真相埋沒在黑暗之中。

開這個職業,那就必然要按照這個職業所需要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