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後,在下午的時間,任風又是陪著吳歷去看了一下張藝謀等人教學的情景。

“周小璇拿著的這個東西,叫‘場記板’,這個場記板的作用呢,有三點,第一是為每一段膠片的開頭標記,便於剪輯時候識別;二是利用打板的聲音確定準確的聲像定位,是後期音效編輯的開始點;三是是服裝化妝道具等其他職務人員區分特定鏡頭的依據,避免不同時候拍攝的鏡頭在細節上的瑕疵,從而避免細節上的硬傷。

這個在書上358頁有,做好標記。”

那些學生都是紛紛標記好,任風兩人站在門外,這個教室的課桌都被推到了一旁,空出了一片圓圈。

“好,趙強,梁見雪,你們再演對手戲。準備,開始!”

在聽到喊開始的時候,幾個學生都是瞬間進入了狀態,趙強臉上也是認真。

“香蘭,俺,俺就要走了。”

“你去哪和我又沒什麼關系,跟我說幹什麼。”

梁見雪轉過身,側對著趙強,臉上似有些賭氣、又有些惱,還側頭看了趙強一眼,又飛快地扭過頭去。

趙強跑到梁見雪身前,臉上在憨笑,很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勺:“香蘭,最近不是要打仗了嘛,俺就去報名了。”

“你,你去報名幹什麼?”梁見雪急得轉過身來,帶著焦急看著趙強。

在外面看著的吳歷眼睛一亮:“兄弟,你這位老師調教得好厲害啊,這兩個學生,演得很不錯。”

任風笑了一下,“還好吧,我覺得現在這種教學模式可以,不過要是能夠在實戰裡就更好了。”

兩人又是說著,來到了魯迅的課堂。

“咦?這位就是魯迅?”

吳歷看著在課堂上一邊抽煙鬥的魯迅,一邊驚異無比。

我去,課堂上抽煙,這個魯迅,的確是,很不一般啊。

不過吳歷臉上全是興趣之色,他也關注了魯迅,因為魯迅每天的評論,簡直是太犀利,太過癮了。

在昨天的時候,魯迅還發了兩篇雜文,其中一篇是針對孩子教育問題,另外一篇是自己的雜感。

其中有兩段話,讓吳歷印象極為深刻。

“中國中流的家庭,教孩子大抵只有兩種方法。其一是任其跋扈,一點也不管,罵人固可,打人亦無不可,在門內或門前是暴主,是霸王,但到外面便如失了網的蜘蛛一般,立刻毫無能力。其二,是終日給以冷遇或呵斥,甚於打撲,使他畏葸退縮,彷佛一個奴才,一個傀儡,然而父母卻美其名曰‘聽話’,自以為是教育的成功,待到他們外面來,則如暫出樊籠的小禽,他決不會飛鳴,也不會跳躍。”

這是其一。

“一見短袖子,立刻想到白臂膊,立刻想到全.裸.體,立刻想到,立刻想到雜交,立刻想到私生子。中國人的想象唯在這一層能夠如此躍進。”

這是其二。

可以說,魯迅的文章,他是每篇必看,那種痛快感,當真是如同夏日飲冰,太爽了!

罵人能罵得這麼爽,還真是頭一個,而且他不是那種流於流氓罵街一般的罵,而是那種如刀子一般,切在血肉裡,犀利得無法反駁。

看著正在授課的魯迅,吳歷也是有股佩服。

“兄弟,我都不知道你是從哪裡找來的這個人,太厲害了,他當老師,當真是綽綽有餘。不過啊,讓魯迅來教學生,有一個缺點。”

“什麼?”任風眼中有些疑惑。

“你有沒有想過,魯迅教出來的學生,毒舌的屬性,估計是改不了了。”吳歷笑了起來,“本來一個魯迅就夠整個微博受的了,要是再多來幾個,中國的輿論還不得掀了天?”

任風也是笑道:“那如此倒是挺好的,不過你放心,這才是開始,還會有其餘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