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千越猛地站起來,蹬了蹬腿,幾步跑過去把楚泉撲倒在床上。他勁頭很足,楚泉手機都被撞脫了手,倒在床上時還一臉茫然,嘴唇微微張著。

關千越在他唇上響亮地親了一口,接著又趴在他脖頸處聞了聞:“你好香。”

“我們用的沐浴露是一樣的,”楚泉覺得脖子又癢又熱,下意識地推了關千越一把,沒推開,也就作罷了:“您下次能打聲招呼嗎。”

“你身體素質可真差。”關千越的手伸進楚泉的睡衣下擺,撫摸著緊實而光滑的皮肉,咕噥道:“我摸摸你腹肌。”

他越摸越向下,彼此的呼吸都急促起來。房間的溫度不知不覺升高了,喘息聲充斥著每個角落。

因為楚泉要拍戲身上不能留印子,關千越心裡的那股躁動勁便化作一次又一次兇狠的頂撞,逼得楚泉發出低低的呻吟。

“你看看我。”關千越喘著粗氣叼住了他的耳垂。

楚泉渾身發顫,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眼神好像失了焦距。關千越不滿,動作粗暴了一些,楚泉叫了一聲,下意識地抬腳就想把人踹開。但他早沒了力氣,腳後跟只輕輕蹭在關千越的背上。關千越被他這個主動意味甚濃的動作勾得渾身發熱,都快燒成一縷煙了。

“關千越!”楚泉徒勞地推著他,眼裡泛著晶瑩的水光。這快感讓他驚慌害怕,神志不清地重複:“你停下!”

關千越恍若未聞,越來越激烈地動作著。楚泉漸漸地聽不見自己的聲音,世界在他的眼前化成了一觸即碎的泡沫,只有一雙黑亮幽深的眼睛清晰無比。不知過了多久,關千越緊緊地抱著他,在他耳邊低語:“我愛你。”

楚泉閉著眼睛,像是疲累至極陷入沉睡。關千越在他眼皮上吻了一下,補充道:“真的。”

第二天鬧鐘響的時候楚泉順手就按掉了。前一晚折騰太久,他此刻困得眼睛都睜不開。兩人又睡了一會,最後還是關千越猛然驚醒,看了眼時間立刻搖楚泉肩膀:“起來了楚泉,回劇組了。”

楚泉的眼睛勉強睜開一條縫。他又迷瞪了幾秒鐘才醒,慌張地起床穿衣服。

正是手忙腳亂的時候,也顧不上害臊或是追究昨晚的種種了,楚泉打著哈欠套褲子,見關千越也穿戴整齊,愣道:“你起來幹什麼?”

“送你啊。”關千越理所當然地說。他用手指替對方打理睡亂了的頭發,楚泉不自在地別過頭:“我回劇組弄。”

兩人簡單洗漱後就出發。一路無話,關千越神清氣爽地開車,楚泉頂著黑眼圈補覺。關千越心裡頭有點愧疚,不時往旁邊看。越看越喜歡,簡直想掉頭回去抱著楚泉睡回籠覺。又想到自己投了五千萬結果跟物件親熱一下還跟趕著投胎似的爭分奪秒,悲從中來決定再投五千萬,讓嚴訊過年時給楚泉放幾天假。

他一路盤算著,很快就開到了影視基地。在一個不起眼的側門停好車,他輕輕拍了拍楚泉的肩膀。

“到了?”楚泉立刻睜開眼,看來剛才一直沒睡著。

兩人下了車,楚泉沖關千越揮了揮手,邊走邊說:“你回去吧,這比較偏,我給秦瀾打個電——”正說著,他的身體猛地向前倒去。

“小心!”關千越撲過去扶住他,把人緊緊抱在懷裡:“地磚不平,仔細看路。”

“沒事。”楚泉被對方的大驚小怪弄得怪不好意思的,他拍了拍關千越的背:“我走了。”

關千越松開他,不滿地嘀咕:“這麼忙,你們什麼時候拍完啊?”

“肯定得年後了。”楚泉莫名覺得有點難受:“我真走了。”

關千越看著他的背影,突然問:“我昨晚說的話你聽見沒有啊?”

楚泉整個人定住了,但很快他又重新邁開步子,走得比之前更急。“聽見了。”他輕聲說。

關千越雙手插在褲兜裡,嘴角帶笑地目送楚泉的背影消失,又悠閑地在附近轉了一會才離開。

周圍的建築是仿古的,而且刻意弄得荒涼破舊,百米內看不見人影。

他們都沒想到,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高畫質攝像機宛如一隻窺視的惡魔之眼,無聲地記錄下這一幕幕。

14

攝影棚裡燈光打得很亮,照得人臉有些假白。楚泉和周眠在場中對戲,薛懷景在不遠處目不轉睛地看。助理殷勤地過來給他披了件大衣:“上午沒你的戲,要不回酒店歇著?”

薛懷景搖搖頭,清秀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玩味的笑意:“你看過楚泉以前演的電視劇嗎?”

自那天關千越來劇組看了好久楚泉拍戲之後,劇組中又起了新的八卦。助理敏銳地察覺到薛懷景和楚泉之間氣氛不對,生怕說錯話,賠笑道:“沒看過。”

“我看過。”薛懷景傲慢地說:“真不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