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兩條路

“怎麼回事？薩基，威廉先生，我的勞工證申請出了什麼問題？”

溫志豪剛回到基地，看到薩基和卡爾森朝自己迎上來，直截了當開口問道。

卡爾森也感到很抱歉，支支吾吾開口說道：“溫，非常抱歉，我們在下午剛剛收到總會的回複，你的勞工證申請被駁回，恐怕……”

“恐怕什麼！當初不是說好，你們會給我啟動特殊天才條款嗎？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一向脾氣很好的溫志豪罕見地對著卡爾森發飆了。自己才到這兒幾天，就出了這檔子事兒。自己這運氣也真是太……好，不然這麼奇葩的事怎麼偏偏讓自己遇上。

薩基趕緊在旁邊幫忙安撫溫志豪的情緒，卡爾森態度非常誠懇地道歉：“溫，實在對不起，這件事情是我們的疏忽。但是因為你的年齡問題，勞工部判定我們啟用特殊天才條款無效。這是沒辦法改變的事，我們也是無能為力，很抱歉。”

“無能為力？卡爾森先生，你們和我簽約的時候怎麼沒考慮到這個問題！你是知道的，當初向我提出報價的俱樂部一大堆，就連那些超級豪門也是有的。我是看在你們的誠意，才同意加盟的，現在這算怎麼回事？”

溫志豪很憤怒，愣是把卡爾森說的一句話都接不上。沒辦法，誰讓這事兒自己理虧呢，簽了人家又讓人打不了比賽，換誰都得是這種反應吧。

稍微平複了一下情緒，溫志豪又對著薩基開炮：“薩基，勸我來這兒你也是有份兒的，現在情況變成這樣，你得想出個解決辦法。我到歐洲可不是隻為了在訓練場混的。”

“我來給你出個主意。”剛剛結束了球隊訓練的拉涅利一邊說著，一邊朝幾人走過來。

溫志豪連忙問道：“克勞迪奧，你有辦法？”

拉涅利對溫志豪直呼自己名字有些介意，眉頭微皺，語氣有些不爽地開口：“溫，這幾天我對你做過詳細的評估。你確實有潛力，也有亮點，但是現在你想在這裡立足還不夠。所以，教練組和俱樂部認真討論，給你提供兩個選擇，你自己選。”

“第一條，你可以選擇代表俱樂部踢預備隊聯賽，等到你順利拿到勞工證，再等待一線隊的召喚。第二條，俱樂部已經幫你聯絡了幾家層次更低一些的俱樂部，你可以先去鍛煉鍛煉。”

溫志豪一聽不由冷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第一天就不怎麼待見我，要是去了預備隊，還不知道猴年馬月能回來呢！說來說去不就是要我卷鋪蓋走人嘛。

“好，既然你們要我走，那我就遂你們的願。這裡廟堂門檻太高，我高攀不起！”

溫志豪這話明顯是帶情緒的，他覺得自己挺悲劇。第一次留洋重傷之後被國米拋棄，這次滿懷希望，可是又被掃地出門。難道自己想踏上五大聯賽的賽場真的就那麼難嗎？還是說自己太單純，職業足球本就是這樣相互利用，互相追求自身利益的最大化？

溫志豪不明白，也不想弄明白。有些事情參悟透了，反而更傷人心。

“既然你們都商量好了，那關於我的具體去向你們肯定也是想好了吧？”

卡爾森遞給溫志豪幾張試訓邀請，說道：“溫，你看看吧，我們覺得這幾家還不錯。”

呵呵！果然是早就有想法，不然怎麼會有這麼多俱樂部聞風而動。

溫志豪接過來，快速翻看完，沉思片刻道：“薩基，幫我聯系維特斯。下一站，我去荷蘭！”

薩基聽後有些意外，建議道：“溫，你再好好想想。我覺得標準列日俱樂部的條件更好！還有薩格勒布迪納摩也不錯……”

“你覺得？那你去加盟他們好了！”溫志豪扔下幾張紙，轉身揚長而去。

早就在歐洲見過世面的溫志豪看穿了薩基的小算盤。自己將來若是在他說那幾傢俱樂部表現好了，待遇自然水漲船高。他也可以得到更高的收益

他是徹底怒了。他感覺自己就像被便宜賣的打折貨一樣，所有人都想要自己，卻沒有一個是真正看上自己內在的才華。

其實這樣的選擇是溫志豪和父親早就商量好的。荷甲聯賽比賽風格相對開放，更利於有潛力的前鋒成長，而且作為二流聯賽中的翹楚，水平還是有保證的。

而像維特斯這樣穩居荷甲中游的俱樂部，更是把鍛煉年輕隊員當做重要目標，溫志豪相信那裡一定會有自己的舞臺。另外，溫志豪之所以沒有選擇荷甲的其他俱樂部，其實還有一個不足為人道的小想法。

令溫志豪稍感欣慰的是，隊友們對他還很不錯。離開那天，幾個已經混得不錯的隊友還專門來送他，瓦爾迪就拍著他的肩膀說道：“別難過，只是租借而已，總有一天你會回來的。”

溫志豪笑著點點頭，沒有答話。

與此同時，中國媒體也得知了溫志豪租借維特斯的訊息。那些本來就不看好溫志豪的媒體更是跳出來大秀自己的“先見之明”，新的一輪媒體“撕逼”進而爆發。

溫志豪沒有心情去理會這些流言蜚語。一切準備妥當之後，和薩基一起來到荷蘭東部城市阿納姆，正式向維特斯報到。

對於已經見識過國際米蘭一流硬體配置的溫志豪，維特斯俱樂部的條件就顯得很一般。他已經不是三年前那個初登歐洲大陸，什麼都不懂的菜鳥，他到這裡是要給自己的夢想譜寫一個精彩的續集。

維特斯方面倒是很重視溫志豪這個從五大聯賽過來的年輕人。等到溫志豪順利透過例行體檢，主教練亨克·弗拉塞很熱情地把一線隊隊員和教練組介紹給溫志豪，並且特地跟大家強調這是“從五大聯賽過來的中國球員”。一下子讓溫志豪有了被重視的感覺，暗道中國人留下過足跡的地方就是不一樣。更何況，現在隊裡本來就還有一個中國人。

等到大家解散之後，溫志豪看到一個很高很壯實，和自己差不了幾歲的黃面板年輕人朝自己走過來，面帶笑容，隔著老遠就伸出手。溫志豪一笑，連忙迎上去，打著招呼：“你一定是張玉寧大哥吧，你好！很高興能遇到老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