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的心裡都明白,只不過在現實面前不願低頭,段昀凡越想著恨夜華深,表情就越扭曲,角落裡一隻獨眼一直在看著他。

直到段昀凡的表情猙獰到那些獄友也有些心驚的時候,大哥出來一巴掌拍著段昀凡的肩膀上,“喂!小子幹嘛呢?”

小弟們看到大哥出頭,也紛紛跟在大哥旁邊。大哥是一個光頭,可以說所有人都是光頭,在進入監獄的頭一天,所有人都會被拉去剃光頭。

大哥左手無名指斷了,一隻眼不知怎麼的瞎了,那隻眼睛都部位全是疤痕。

嘴裡叼著眼,一隻花臂『裸』『露』在外面對著段昀凡示威,滿臉的鬍渣,又粗又濃的大眉『毛』底下一隻豆大的眼睛不屑的看著段昀凡。

段昀凡知道不能在監獄裡滋事,看樣子估計這個就是這間牢房的老大。

所以段昀凡緩緩起身向大哥道歉“抱歉,大哥,我只不過是想到了把我害進監獄的人,他還搶走了我的女人。所以我的情緒才一時失控。”

聽著段昀凡的話,大哥本就痛恨陷害別人的人,因為他也是被別人陷害而進來的。

看著段昀凡的氣質也不像個殺人犯,大哥也就把他當做是被人害進監獄的。還略有同情的看了一眼他,就帶著小弟走了。

“哦?真的嗎?”牢房門被開啟了,牢房外傳來段昀凡熟悉的聲音。“砰”的一聲,許言被人踹了進來。

不過許言拍拍身上的會,犀利的目光直『逼』段昀凡,毫不留情的揭穿他。

大哥的腳步頓了頓,殺人的目光瞬間停留在了段昀凡的身上,他不喜歡被人騙,所以彷彿段昀凡只要說一個對字,他就能馬上殺了他。

監獄裡只有罪犯,段昀凡感肯定,如果這大哥知道了他是騙他,他肯定能殺了他,亡命之徒,誰還在乎命?

許言坐在那裡想看個好戲,眼裡濃濃的戲謔之光,他原本都把他保釋了,這傻貨還去綁架人家的孩子。現在倒好,一起進了監獄。許言就迫不及待的想殺了他。

一看到段昀凡有難,他就馬上落井下石。

大哥冷冷的看向許言,憤怒的聲音在寂靜的監獄裡響起“說!繼續說!”

小弟們頭痛用一種幸災樂禍的表情看著段昀凡,段昀凡看著許言手心裡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

許言勾起唇角,淡淡的敘述道“你去『騷』擾人家,人家叫了人保護她,你卻拿了刀捅死了人家,人家告你上法庭。

我把你保釋出來,你倒好出去後又差點把別人孩子給弄死了,你說,這是別人害你進來的?”

“哦?所以你剛才在騙我嘍?”大哥呸的把煙吐掉,渾身都肌肉都在顫抖彷彿在準備著要一瞬間將他撕裂掉。

大哥咧開嘴角,“弟啊,你知道哥是怎麼進來的嗎?”

看著大哥這一幅凶神惡煞的樣子,段昀凡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眼裡的恐懼顯而易見。雙唇也害怕的打著顫,大哥看在眼裡非常滿意。

蹲在段昀凡的面前,把臉湊在他面前,『露』著一口黃牙,一股惡臭味直衝段昀凡的鼻子。

“哥當時就是上了別人的當,別警察『射』瞎了一隻眼,我在蹲了監獄後,他還弄死了我三歲的孩子。

哥我啊,我老婆來告訴我,孩子死了,當時我就越獄,弄死了那狗東西!老婆也上吊了,我回來自首,結果才加了十年的牢。”

大哥淡淡的說出自己的事,明明他是一臉笑容,可在段昀凡的眼裡卻是地獄裡的惡魔的微笑。

大哥一手抓住段昀凡的肩膀,手掌慢慢收縮著,段昀凡感覺到肩膀正在慢慢的被撕裂。

段昀凡的額頭上佈滿一層細密的汗珠,在肩膀快被捏碎的時候,大哥住了手,段昀凡頭上豆大的汗珠留了下來。

“大哥,你怎麼不直接捏死他?”小弟看大哥早早地住了手,不解的問道。

大哥從小弟那拿來一根菸,深深地吸了一口,撥出白白的煙霧,“你忘了,咱們答應過警察幫他們收拾獄裡頭不聽話的人,但是不能打死。唉!”

他惋惜的嘆嘆氣,走到一旁,找個舒服的位置坐下,指著段昀凡,另一隻手在小弟中指了幾個人,“你們去打他,不能打死,不能讓別人看得出他受傷了。”

小弟們扭扭脖子,熱了熱身,邪笑著向段昀凡走去。聽著段昀凡的慘叫聲,許言幸災樂禍的看著。

這才注意到許言,大哥忽的覺得許言非常眼熟,前去扭過許言的臉,大哥愣了一愣。然後一拳打在他的臉上,狠狠地打了幾拳後,許言有氣無力的靠在牆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