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著腳步聲,還以為是剛才出去的那個醫生,抱怨了一句,“奇怪了,我的衣服不見了,小王,你等會出去幫我問問護士,是不是有……”

她的話語截然而止,因為她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腰部被什麼東西刺著,“你的診室在哪?”

連城是死馬當成活馬醫了,這是他唯一的機會,也是唯一的一次冒險。

那女人被尖銳的利器抵著,已經大驚失色,向來只有他們手拿著刀,可現在……“先生……”

“你的診室在哪?”

女人大驚失色,就算是經歷過生死場面,也斷然在這個時候,做不到如此鎮定。

她沒辦法去思考眼前這個男人是從哪裡來的,他的刀有是從什麼地方來的,他到底要做什麼……這些東西,只覺得那一刻,腦袋嗡嗡作響,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領著那人去了診室。

她的辦公室是獨立的,只有她一個人,原本來醫院,是來幫忙的,可是卻碰到了這樣的事情,剛才在走廊上走,她也不敢跟別人使眼色,深怕這個男人一不小心就把自己捅了。

到了診室,男人立刻將門反鎖住,醫生見著那人的動作,雖然她總感覺來的時候一直能聞到血腥味道,可是一看他那麼熟練的樣子,又覺得是自己錯了,眼下,這個男人跟自己呆在一起,她不知道想幹什麼,“先生,你……你想怎麼樣?”

遠遠地推到了安全的位置,看著那人,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這間獨立辦公室只有一個出口,而男女力氣懸殊,她是根本不可能跟他拼了,逃出去的。

在家裡還有剛幾個月大的孩子,丈夫和親人,她斷然捨不得。

連城將刀丟在她辦公桌上,然後丟掉自己的帽子,扯開自己身上包著手腕傷勢的布條,醫生看著那血琳琳的布條,某光閃了閃。

這個男人受了傷?

要知道連城雙手中槍,連抬手都困難,要不是剛才使出了自己全身的力氣,還真是沒辦法把刀拿起來。

“過來!”

看著他的傷勢,女人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堅定地開口,“先生,你受傷了應該去找外科醫生,我是內科……”

“想活命就給我過來!”

好漢不吃眼前虧,這個男人的兩隻手都好像受傷了,她明顯察覺到男人的動作很緩慢,尤其是解開那些布條的時候,男人緊皺著的眉眼,一看就是不輕。

她坐在他跟前,看著他伸上來的兩隻手,那傷勢最起碼不是這幾天傷的,因為處理不當,傷口已經潰爛,甚至肉眼模糊。

她雖然不是外科醫生,但多少也懂得一些包紮消毒的常識。

只是,眼前這個人的傷口,絕對不是利器刺入的,但具體是什麼,她還沒看出來。

“先生,你的傷勢需要馬上治療,否則這雙手臂……估計就廢了。”

傷口感染可不是小事,嚴重了會喪命。

而且他有兩處傷口。

更是嚴重。

“在廢話,立馬就把你殺了!”

她看著他,他的意思她自然明白,倒是這一時半會兒,自己倒是處在下風,她從一側拿過自己的醫藥箱,“我只能給你簡單的包紮消毒,畢竟我是內科醫生!”她指了指自己身上的牌子,要是來個內臟受損什麼的,說不定她還能治個一二分的。

連城現在找不到醫生,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先消個毒,也總比他現在這麼強,看著那醫生有條不紊的幫她包紮好。

“有沒有止疼藥?”

“……有是有,但是我不能隨便給你開。”

他們開藥,都是對症下藥的,哪有病人說需要什麼就開什麼。

雖然說她現在還才疏學淺,有些東西沒有能跟主任他們這類人相比,但是最起碼自己是有醫德的,斷然不能被眼前這個受持著兇器的人,佔據主導地位。

這類情況在醫院雖然不曾發生過,但是她多少耳濡目染,之前一位醫生就是按照病人開藥,結果那個病人是用來給別人投毒……

最後鬧起來,事情自然都跟醫生脫不了干係。

所以,她絕對不能屈服。

“看來你是不想活了!”男人準備伸手去拿那個刀刃,但是因為剛上好藥,兩隻手還在顫抖著,這會兒哪裡能拿得起來那東西,倒是那醫生眼疾手快的抓住了那把唯一的刀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