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因為失血過多,東方宵的臉十分蒼白,白得幾乎要透明的那種。

事實上,他在都的醫裡連續輸了三天的血,整個醫同血型的血袋被用得告急,光手術時就用掉了近一半。

照專家會診後診斷的結果,東方宵能撿回一條小命,已經是一件十分幸運的事。

第一發子彈雖然造成的創面不嚴重,但是讓東方宵失去太多血。

第二發則幾乎是和他的心臟擦過,雖然沒有直接中,卻也不同程度地灼傷了心肌。也是東方宵命大,第二發子彈沒有形成穿透傷。雖然蹭到動脈,但因為是閉合傷,剛好壓制住了出血點,給搶救贏得了寶貴的時間。

然而他會什麼時候醒來,卻是誰都說不準的事。

被林父扣押在這裡的專家們正在焦頭爛額地討論喚醒方案,外科、心腦、神經外,各個領域的一把手都在竭盡全力。

陰沉著臉站在東方宵的病前,林父沒想到自己一直以為傲的兒子竟然會替仇家的孩子擋槍。

看著東方宵虛弱的面容,他微微眯起了眼睛。

上官舞一定不能留,因為這個娃子會影響到東方宵的心。

但是硬的手段只會兩敗俱傷,他心中隱隱形成了一個想法。

這兩個年輕人之間,並不是無懈可擊的。

“你這u子太野了,行不行啊?”

捧了一下肚子上綁著的小抱枕,上官舞理了理寬大的服,一臉將信將疑地看著杜弦。

太想見到東方宵,她腦袋一熱就採納了杜弦的建議。

“肯定行,被扣裡面的醫生有一個是我死黨,他會配合我的。”

抓了抓粘得十分牢固的鬍子,杜弦嘗試去撕,結果疼得直咧嘴,小聲嘟囔:“是不是粘太死了。”

“……”

然而杜弦的話一點沒有說服力,上官舞看著自己扮大的肚子有些無語。

為了不被認出來,她還戴了假髮和眼鏡,把自己整得丟在人群中就是刨著也找不見。

鏡框大得有些失比例,所以也挺重的,上官舞上手推了一下,繼續問他:“等會兒你算怎麼做?”

心裡一百個沒底,上官舞覺得還是問清楚計劃的細節比較好,省得連什麼時候況不對都判斷不出來。

然而杜弦似乎一定要賣關子,他衝上官舞眨了眨眼睛,臉上的絲眼鏡看起來頗有幾分冠的感覺。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惴惴不安地跟著杜弦走到人煙稀少的重症病區,上官舞心臟逐漸飆到一百八十速。

杜弦說東方宵在最裡面那件,和外面的病隔著一整道走廊,所以根本不能用“看望病人”這條理由,因為那裡就只有東方宵一間病。

剛走到拐角,就能看到分列兩邊的保鏢,上官舞手心都開始發汗了。

林父的狠厲,她是見過的。

當時他開槍想『射』殺的人,是她,而不是東方宵!

如果林父也在這裡,其實上官舞來是一件很危險的事。

然而,她無法做到一直不聞不問,既然已經來到這裡,既是最後不行,也要試一試。

“一會兒你什麼話都不要說,放著我來。”

低聲叮囑了一下上官舞,杜弦扶了扶眼睛,還特意清了嗓子,幾步上前就衝著排首的保鏢走去。

“這位,前邊是不是不讓過去啊?”

低聲下氣地小心翼翼詢問對方,杜弦臉怕怕的表,十分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