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這個電話,東方宵才微微鬆一口氣。

他回到攝影棚的時候,上官舞並沒有發現他曾經離開過。

看著她一臉認真的樣子,東方宵施加力道微微握了握手機。

現在,他還不能離開她的邊,少了他這道屏障,上官舞很容易被他父親“請”到。

因為第二天還要上課,上官舞在攝影棚呆到十一點就和東方宵一起回去了。

她心中有什麼東西在蠢蠢動,但是說不清楚是什麼。

也許她天生對鏡頭就有一種莫名的好感,上官舞忽然覺得站在幕後這種事,一點都不適合她。

“東方宵,我覺得這種感覺,很好。”

開一些窗戶將冷風放進一些,上官舞眯起眼睛,冷不丁對東方宵說了這麼一句話。

“是嗎?”

不算敷衍的回答,東方宵沒有多說什麼。

“如果能做自己喜做的事,一定是天底下最美妙的感受。”接了這句,上官舞轉頭望向東方宵,記起他對她說的,關於“討債”的事。

想了想,上官舞忍不住問他:“你正在做的,是你想做的事嗎?”

“……”知道上官舞問的是什麼,東方宵卻無法做出回答。

東方宵的沉默相當於間接給了上官舞答案,她眼中的光微微發暗,但馬上又亮了起來。

轉回頭,她看著眼前森羅永珍的世界,輕聲呢喃道:“我希望你以後,可以做自己喜做的事。”

上官舞這句話仿若嘆息,卻輕輕觸碰到了東方宵的心底。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對他如此溫柔。

連著幾天,東方宵都在上官舞放學後,接她去劇組。

他父親又提出要見上官舞的時候,東方宵巧妙地用他提前策劃好的藉口圓過去。

在劇組學習了幾個晚上後,上官舞終於迎來了自己的出鏡機會。

她的這個戲份需要出外景,所以就需要請假。

在的這個節骨眼上,假十分不好請。

上官舞不想讓東方宵出面,以免導主任又疑神疑鬼。

最後是席沐深幫助她請到的假,他也沒問為什麼要請假。

第二天天沒亮,東方宵作為上官舞的司機,載著她隨劇組前往海邊。

這是一幕上官舞要穿著薄紗裙在淺灘裡翩躚起舞的戲,雖然難度不大,但是氣溫過低卻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

本來這個季節清晨就偏冷,加上前一天晚上下過小雨,室外的溫度直降。

到海邊的時候,海天一線還呈現著深藍,汐的聲音在耳邊規律地響起,彷彿某種來自遠古的召喚。

上官舞在車上將自己裹得像只粽子,但職業道德還是要有,即使有多痛苦,她還是頂著海邊大得不是一點兩點的風跳下了車。

工作人員很快支起了大帳篷,也額外搭了一個小帳篷供上官舞換服和化妝。

東方宵和上官舞一起進的小帳篷,雖然是清晨的戲,但還是要塗防曬霜,但是東方宵跟進去的目的並不是這個。

“呀,你幹嘛!唔……”

面對突然靠近的東方宵,上官舞嚇了一大跳。

然而剛想推開他,東方宵卻突然伸手攬過她的腰,直接微微俯對準上官舞的唇吻下去。

小帳篷雖說和大帳篷沒在同一個水平線,也離得有點距離,但和暴『露』在眾人面前沒什麼區別。這會兒要是有誰進來,剛好可以撞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