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程梅帶著許妙去見洛楚的這段時間裡,林念晨在百忙之中接到了父親林勵鋒打來的星際長途電話。

“你跑的倒快,一得到許妙,就連我們林家在雲都的整個家業都不要了,溜得倒乾淨。”林勵鋒在電話裡極盡諷刺的對念晨說話。

“我相信您會處理好一切的。我繼續留在地球的意義不大,不如早些回木星,鞏固住林氏的大本營。”念晨冷冷的對父親說。

“呵呵……你聽上去好像並不高興。怎麼?如今連許妙那個女人也無法滿足你了嗎?”

“我和小妙的事您不必操心。她遲早是我的女人。”念晨代答不理的說。

“哦?你還沒有得到她?呵……有時候我真懷疑,你到底是不是我親生的。”

“父親,我跟您,本來就不是一類人。”

“真的不是嗎?我聽說,你為了得到她,給她注射了記憶清洗劑?從這一點上來看,你與我也並沒有多大不同。”林勵鋒冷笑一聲,繼續說,“念晨,你不要以為你愛上了一位天使,你就可以和她一樣,變成純良無害的那種人。你內心的黑暗早已無法迴避,再掩飾下去也無濟於事。倒不如痛痛快快的做個壞人,讓自己更自在些。”

“我不想再與您進行這樣的對話。”念晨嘴角不自然的微微抽搐著,決定岔開話題,“我目前正忙著處理被易涵用詭計凍結的那些林氏賬戶。沒有周轉資金,林氏不久即將陷入更大的危機。”

“哼,隨你的便吧。你從我身邊帶走了洛楚,還讓她與許妙見面,我始終覺得,這是個天大的錯誤。”林勵鋒低聲說,“還有那個陸宇翀,你早該殺了他,徹底斷了許妙的念想。”

念晨不語,聽林勵鋒在電話裡繼續絮絮叨叨的對他的做法指指點點,卻久久沒有反駁。

少頃,他終於喃喃開口,問了父親一句話:

“父親,除了洛楚,您從沒有愛過其他任何女人,包括我母親。我說的沒錯吧?”

他一句話便問得電話那頭的林勵鋒啞口無言。

“您當年娶我母親,忍痛拋棄了洛楚,不過是因為我母親的孃家可以為你提供平步青雲的強大後臺,是嗎?”念晨的聲調突然變得有些淒涼。

……

深夜,念晨處理完一切工作,終於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他與許妙共住的那間臥室裡。

程梅報告了許妙今天與洛楚見面的情況,念晨聽了不由得大吃一驚。在那之後,他時不時就有些擔心,害怕洛楚對許妙所說的那些話,會給她帶來不利的影響。

許妙照例沒有先睡,安靜的蜷縮在床頭等他回來。

“這麼晚了,怎麼還沒睡?”他走到她身邊,俯身輕吻了一下她的頭頂。

“還是很忙嗎?”許妙懵懂的問。

“是啊。”

念晨沒去洗澡,直接脫了外衣,在許妙身邊坐下,一隻胳膊搭在她單薄的肩膀上。

“怎麼了?有心事?”念晨側身仔細打量著許妙的臉,“我都聽程梅說了,洛阿姨……今天好像對你說了些令人震驚的話。”

“嗯……”許妙有些侷促的悶哼一聲,糾結的皺著眉,用試探的語氣低聲問他,“念晨……你父親,真的給我母親注射過記憶清洗劑嗎?”

許妙緩緩抬頭,認真凝視著念晨深藍色的眼睛。

“是的。”念晨遺憾的嘆著氣。

“為什麼?”許妙氣憤的追問。

“大概,他實在無法忍受,自己心愛的女人,心裡早已深深愛上了別的男人這麼慘痛的現實吧?”

念晨憂傷的輕輕對她吐出這句話,卻忽然意識到,這是他與父親唯一能達成彼此諒解的共同點:對某個女人的執念,足以讓他們變得無比瘋狂和扭曲。

“那麼……比方說,如果我也愛上了別的男人,你也會對我做出同樣的事嗎?消除我的記憶?”許妙弱弱的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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