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亭裡燈光柔和,冷輝背上的一道道傷疤清晰可見。

每一道無法癒合的傷疤都那麼醜陋、猙獰,看得許妙的心也跟著緊緊揪了起來。

她默默地望著他的背愣了良久,酸楚的淚衝上鼻腔,讓她不由得抽抽鼻子,心疼的嘆著氣。

七道,七道疤分佈在雪白的光背上,許妙猜想,每一道疤背後一定都有一個令人心酸的故事。

“唉……”她嘆著氣,怕冷輝著涼,在他腰上又蓋了一層厚厚的浴巾。

“怎麼?只是看看就心疼了?”冷輝幽幽的說。

許妙沒說話,開始為他按摩。她的手法很好,聽修道院裡的老人說,她以前也經常這樣給老人們按摩,可大家都怕按得太多會讓她很累,所以每個老人都忍著每個禮拜只找她按摩一次。

“嗯……”冷輝舒服的哼了一聲,“真好……要是以後,你每天都能像這樣給我按摩就好了……”

“冷輝?”

“嗯?”

“這些疤……是怎麼弄的?”她小心翼翼的問他,聲音有些顫抖。她知道,她這是在揭他的傷疤。

“你想知道?”

“我……想知道……”她想分擔他的痛苦,“不過如果你不想說,就當我沒問過吧。我會理解。”

“我想告訴你,許妙。”他說,“唯獨你,我想讓你知道我的全部。”

一滴淚倏地湧出眼角,順著許妙秀美的臉頰滑落下來。

“嗯,我會好好聽著的。”她憂傷的說。

許妙手指輕輕觸碰著冷輝左肩胛骨附近的一道疤,聽他嘆著氣,用低沉的嗓音回憶著當年的事:

“那是我剛到梁家不久的時候留下的。

“我第一次以爺爺領養的孫子的身份出席家宴,那時我腿傷還很嚴重,坐在輪椅裡,還沒有適應那麼不便利的生活。

“在給爺爺敬酒的時候,我不小心將酒灑在了他最喜歡的一塊地毯上。爺爺很生氣,抄起壁爐前撥火用的鐵條,狠狠刺進了你手指下面的那個部位……我疼得大叫,周圍的梁家子孫卻都在笑我……”

許妙眉心緊緊糾結著,手指輕輕撫摸著那道疤,真希望她有辦法幫他將刀疤撫平。然而她知道,她做不到。

“其實當時爺爺根本沒有那麼生氣,他無非是想以那種方式告訴我:這就是梁家,一個冷漠而殘酷的地方,我什麼都不是,只是他撿回來養在角落裡的一條狗。我隨時可能送命,而我所受的一切傷害,都不會有人同情,亦不會有人為我難過。只有嘲笑和譏諷。”

許妙嘆著氣,沉默良久,將手指移動到另一道駭人的傷疤上,輕輕撫摸。

“這道疤,教會了我什麼叫家族地位、嫡庶有別。養父的二夫人育有一子,表面上溫順可親,背地裡卻冷血勢力。十三歲那年,有一次他侮辱我的母親,我氣不過,便和他扭搭起來。他是個娘娘腔,打起架來還不如我這個坐輪椅的瘸子。我將他撲倒在地狠狠的打,卻被匆匆趕來的二夫人一把拉住。

“當著爺爺的面,二夫人不分青紅皂白,抄起一把繡花的剪刀,猛地刺上我的後背,血噴了她一臉。爺爺不以為意,甚至連醫生都懶得去叫。”

許妙的手不由自主的開始發抖。冷輝卻輕笑著對她說:

“這就受不了了?這兩刀疤,只是最無關痛癢的小事留下來的傷痕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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