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光午飯什麼都沒吃,實際上他也根本沒有胃口。

懷著一顆忐忑的心,他沿總督府寬闊肅穆的臺階拾級而上。

上午,他和許妙一起看了施明玉給許妙帶來的那段影片。雖然影片本身還存在一些疑點,可他認為,基本可以確定,正如之前他們懷疑的那樣,商天佑的確是許妙的殺父兇手。

送走了施明玉,他立刻就趕回了總督府,因為早上易涵吩咐過他,讓他給她彙報許妙和施明玉之間的談話內容。

岑光心裡早已決定要站在許妙這一邊,支援她、為她保密。因為她是他最喜歡、最尊敬的姐姐。在遠東的修道院,她像親姐姐一樣照顧了他和其他孩子們整整七年。

他並不害怕面對商總督,然而要對易涵隱瞞真相,他心裡卻有些不是滋味。

兩年前,是易涵提拔了他,把他從一個小小的交通警察提拔為她的直屬助理。她信任的把許多工作交給他,手把手的教他,對他寄予厚望。

每次見到易涵,岑光總有種說不出的緊張,甚至是莫名的焦慮,心臟時而會沒出息的撲通撲通亂跳一通。一開始,他還以為這只是下屬對於嚴厲的上司所表現出的正常反應。畢竟,他總是太在意她,決不想讓他最崇拜的易小姐對他失望。

然而,就在易涵的愛人齊御臣回來的那一天,當他看到英俊高大的齊先生一見面就將易涵一把摟在懷中,還若無旁人的給了她一個深情的長吻時,岑光終於恍然大悟:他對易涵的感情,絕不僅限於崇拜和尊敬這麼簡單。他愛她,併為她早已屬於另一個男人這一殘酷的事實,感到深深的失落和受傷。

他無法停止愛她,卻又不想打攪她和齊先生甜蜜的愛情,於是,他只好一直苦澀的假裝若無其事,壓抑著心痛,扮演好原本那個聽話而努力的下屬的角色。

一開始,他對許妙隱藏翀哥和修道院的事,也是因為易涵的一番苦勸。還有翀哥的死,其實他始終很難相信商天佑沒有動手,可易涵卻向他保證,翀哥的死與商天佑無關。於是,他又相信了她,因為他愛她。

可是現在,為了許妙,他不得不對易涵說謊。

他知道許妙和梁冷輝已經商量著要離開商天佑了。他決不能洩露這個秘密。他必須幫許妙姐逃離苦海。

翀哥已經死了,他滿心愧疚。現在,他不能再眼睜睜的看著許妙繼續受到傷害。迫不得已的話,他甚至可以放棄這份工作,放棄為易涵繼續效力的機會。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他也不得不放棄她,離開那個他深愛著,卻永遠不可能愛他的女人。

“唉……”岑光嘆著氣,一抬頭才發現,他已經走到了易涵的辦公室門口。

他終究要進去面對她。

“咚咚咚……”他緩慢的敲響了她的門。

“進來!”熟悉的聲音在門裡說。

剛推門進去,岑光就看見齊御臣手裡拿著一條三明治剛吃到一半,見岑光來了,他匆匆在易涵額頭上快速親了一口,便笑眯眯的走出了易涵的辦公室。

走之前,他還一臉和善的對岑光說:“快進去吧,我老婆一直在等你,我就不打攪你們工作了。”

“哦……”岑光機械的應了一聲,卻忍不住心底再次泛起一陣令他難以忍受的酸楚。

“過來吧!”易涵像大姐姐一樣親切的招呼他過去,“吃午飯了嗎?來一塊?”

她將三明治從盒子裡拿出一塊要遞給他,卻被岑光婉言拒絕。

才剛被結結實實的餵了一口狗糧並受到一萬點傷害,他這會兒哪還有胃口吃三明治?

“怎麼樣?上午施明玉去找許妙的時候,你全程都在場嗎?”

“是……我一直在場,沒有離開過。”他早已在心中打好了草稿,表面上儘量保持冷靜。他知道,想欺騙易涵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她們說什麼了?”

“施小姐把做好的玉墜交給了許妙姐,她們討論了一會兒玉墜的樣式和製作工藝,許妙姐很滿意,對施家的玉器大加讚賞。”

“然後呢?”

“然後……施小姐也知道許妙姐流產了,安慰了她一陣子。她們兩個……就說了些女人間的話題,比如施小姐的兄長施遠森……再然後,就真的沒有其他特別的事了。”

“嗯?”易涵一臉輕鬆的將後背靠在椅背上,拿了一塊三明治放在嘴裡咬了一口,“真的只是女人之間的話題嗎?”

她微眯著眼睛,細細仔細打量著岑光的臉。

“是。沒有其他話題了。”

說著,岑光抬頭迎上易涵銳利的目光,眼底沒有一絲動搖和退縮。

這一次,他必須保護他的許妙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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